像她?卿如许不知他说的这个她,是谁。
弥间点点头,唇角浮现出一股慈悲的温柔。
像你母亲。
卿如许活了二十多年,从未对母亲这个称谓有过什么切身的感受。在她的人生里,只有养父和兄长,柳叔鲜少提及自己的妻子。故而母亲这个角色,从未出现在她的人生中。
其实关于自己真正的父母,卿如许幼时也不是没有好奇过,她那时也常追着柳叔问,柳叔那时也只拿糊弄孩子的话来应付她。后来,因为柳叔与柳戚给她的关爱并不少,待她长大后,对母亲这个角色也便没甚感觉了。
此时突然听到有人谈及她的母亲,她只觉得十分古怪。原来,她也是有母亲的?
卿如许一时有些发懵,不知该说什么,便下意识地回头去看身旁的顾扶风。
顾扶风回给她一个安抚的眼神。
弥间望着她,眼睛似透过她看向很遥远的地方:我已经找你许多年了,所幸,能在将死之前见到你,也算了了我心中所愿。
这话说得令人触动。
人海渺茫,花费二十三年的光阴去找寻一个人,跋山涉水,走遍九州,这背后又该有过多少次的失望与迷惘呢?
弥间也只是略略带过这些年的艰辛,回头问道,孩子,你现在,叫什么名字?
卿如许告知了弥间后,弥间又默念了几遍,道:卿如许,卿卿如许。好名字,釉芜若是知晓,必然也会很喜欢。
釉芜?这就是那个他口中所说的母亲的名讳么?卿如许顿了顿。
顾扶风听得这个名字,直觉似乎在哪里听过,却想不起来。
那她......现在在哪儿?
问完这句话,卿如许的心头不自觉地有些紧张。
弥间却神色黯然了几分,道,她已经去世了。
卿如许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什么,只好道,.......这样。
顾扶风抬头抚了抚卿如许的脊背,卿如许朝他摇了摇头。
左右也是没有见过的,真要是世上还有这么个人,还不知道该如何相处呢。她在心里安慰自己道。
弥间解释道,她在你出生后不久,就过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