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暮辞往出走了一步,道,确实如此。臣方才见得那泥土过于新了些,也心存疑虑。溧水湖旁的泥土与其他地方不同,因是种了在北方难以成活的茶花,故而也用的是从南方运过来的红滇泥。现下,只需将方荣指甲里的泥土与红滇泥对照即可。
方荣听罢,竟也不敢辩驳。
皇后见状,惊道,方荣,你,你为何背叛本宫?
可方荣毕竟只是个奴才,便是向老天爷借十个胆子,他也未必敢做下这种事,他的背后势必有人指使。
方荣一叩首,道,娘娘,方荣对不起娘娘。
他只说娘娘,却并未道明是皇后娘娘,还是另有旁人。
皇后道,你究竟受了谁的蛊惑?你告诉本宫!
方荣咬紧牙关,似是不会轻易说出那人的名字。
宁帝淡淡地掠过方荣,朝卿如许抬了抬下巴,继续说。
卿如许道,今日晚晴说,她是与皇后娘娘您亲眼看着凤印放入盒中的,娘娘可有印象?
皇后似是认真回忆了下,道,不错,我确实是亲眼看着晚晴将凤印放进去的。
那么敢问,卿如许直视皇后,娘娘可还记得是当时是什么时辰?外面天气如何?晚晴是用哪只手将凤印放进去的?又是用哪只手盖上了盒盖?
皇后回忆道,我记得是在巳时三刻。气候的话,外面日头正高,照得人暖融融的。晚晴是用右手拿起凤印,又用左手盖上盖子的。
此言一出,不少人都微微颦起了眉头。
卿如许回头朝晚晴道,晚晴,你记得也是如此么?
晚晴不解其意,只是点点头,道,回禀大人,是的,那时阳光正好。奴婢如何拿凤印,也与娘娘所述一致。
卿如许微微颔首,转身朝宁帝道,陛下,这就是问题所在。
宁帝点了点头,众人亦是用奇怪的目光注视着皇后和晚晴。
只有丽妃似乎有些坐立难安,不住地去瞧宁帝的脸色。
皇后十分不解,怎么了?这里面有什么问题?
卿如许笑了笑,问道,娘娘,您今日同丽妃娘娘去御花园时,难道没注意到,今天是个阴天么?
皇后愣了愣,朝窗外看了看。
天色阴沉,不见日光,只有厚厚的浊云,遮天蔽日的。
可我记得上午那会儿子,丽妃来了以后不久,天儿是放晴了的啊皇后娘娘喃喃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