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如许手脚轻快地给他处理着伤口,顾扶风也就垂眸看着她低垂的侧脸。
篝火烧木柴,响起噼里啪啦的声音。
过了会儿,卿如许突然低声道,以后不准开这样的玩笑了。
她又补充道。你又不是这样的人。
顾扶风看着她,没说话。
他知道她还在说方才的事。
过会儿,他却反问道,你怎知我不是这样的人?
他的眼眸中倒影着她的身影,面上没什么表情,让人看不出情绪来。
卿如许抬头瞥了一眼他,道,你烧糊涂了吧。
她抬起手摸了把他的额头,又突然倾身上去,拿自己的额头抵上了他的额头。
她的皮肤微凉如玉,身上亦有种如雨后青竹般的清爽气息,毫无征兆地突然扑面而来。
顾扶风眼神微微变幻,下意识地侧了侧脑袋。
果然烧起来了。
卿如许坐了回去,无奈叹道。
她拿起药粉,一点点地给他洒在伤处,没有抬头,嘴上却道,还嘴硬......你要真是那样的人,那你躲什么?
顾扶风有些哑然,没想到她竟然注意到了他刚才细微的动作。
真是只小狐狸。
顾扶风顿了顿,才又大喇喇地道,就算......我是这样.,可不见得别的男人也是这样。
她知道他在担心什么。她一个女子,孤身在男人当道的官场里,什么样的人都可能会遇到,而他又不能时时在她身侧。
我知道啊。卿如许淡淡道,我会保护好自己的。
相识七年,顾扶风是什么样的人,她心里很清楚。
彼时年少,心无旁骛,便是同衾共枕,她认为,他们俩从来都是心怀坦荡。
何况顾扶风心里头本来就有个叶烬衣。
这么些年过来,她也越来越能感觉到,顾扶风对她是一种莫名的责任感。他或许总觉得自己要年长她几岁,便把她当个少不经事的小姑娘,生怕自己没护好她,又怕他做的不好,让她觉得他欺负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