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人多少都是有些叛逆的。比如他明知不可亵渎,却还总沉溺于故意逗弄她调笑她的恶趣味中,乐此不疲。
他看着她心无旁骛地给自己上药,懒懒地问道,什么时候才能开始涂些舒痕祛疤的东西?
卿如许诧异地抬眸看了他一眼,失笑道,这步还不会走呢,就想着去河里划水了?再说了,你一个大男人,还怕留疤啊。
顾扶风扯了扯嘴角,无奈地道,我自己倒是无所谓,可就怕被人嫌弃啊。
卿如许没问被谁嫌弃,只笑着道,那也是,毕竟老天爷赏了副好模样,要真的浑身都是狰狞的伤疤,那也怪煞风景的。
这不,立马就开始嫌弃我了不是?顾扶风眯着眼睛,斜睨着她。
卿如许抬眸剜了他一眼,谁嫌弃你了?她意识到说错话了,连忙改口道,不对,是你长什么样,关我什么事儿!
不嫌弃我啊.......顾扶风眼风一转,坏心又起,俯了俯身想凑近她。
哎你别动,折着伤口你不疼啊?我说了你别动,顾扶风!卿如许连忙伸臂去推他的肩膀阻止他。
她的手碰到了他赤裸的肩头,只觉得手心中是一片光洁而结实的触感。
她一惊,立马缩回了手,不敢再去推他。
可男人的胸膛已经靠近了她。
好看么?顾扶风声音低沉地问道。
什么啊?
卿如许皱着眉头抬起头瞪他,却见男人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我好看么?
他语气淡淡,斜勾着唇角,可那笑容却显得有些坏,幽深的眸子中也透露着一种蛊惑邪魅的气息。
此时他衣衫半敞,露出宽阔的肩膀,精壮的腰身。线条紧实,如刀凿斧刻一般。衬着他硬朗的下颌线,深邃异常的五官。整个人,都有一种令人眩目的惊为天人的妖冶风华。
卿如许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思及长安坊间那些深受百姓热捧的怪志故事,她也总算瞬间明白了,为什么那些博古通今、满腹诗书的读书人,却偏偏总是逃脱不了妖怪的魔爪。
这人可真是个妖孽。
卿如许不自觉地多看了他几眼,直觉得脸越来越烫,而顾扶风的笑意也越来越浓,她才猛然回神,像个被人抓着做坏事的孩子,埋下了头,手足无措,默然不语。
顾扶风透过她低垂的侧脸,瞥见那一抹温柔的绯红。他噙着笑,有一种莫大的欢欣在胸腔中盛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