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朝阳同沈缂对视了一眼,带了些不言而喻的意味,冷笑了一声。
满朝文武谁不对卿如许这一步登天的本事好奇?也都无数次私下里揣测,不知这乳臭未干的丫头背地里是傍上了哪颗大树,一路又是中举又是接擢贤令的,就真真地给送到了朝堂之上。
瞧着她这本事还真是大着哩。连这群江湖草莽也都愿意为她看家护院,还一口一个哥哥,叫得还真是热络。也不知道这所谓的哥哥妹妹,放在人后,可又到底是层什么样关系?
卿如许自是坦坦荡荡,听得许朝阳怪里怪气的哼笑声,也不作何反应。但一旁的南宫脸色却不好看了几分,只觉得那笑声怎么听着都带着污秽下流。
卿如许又朝南宫问候了声,这才转过头来跟沈缂客气地一揖手,沈大人辛苦。我昨夜身子不大爽利,病来得急了些,也便没同家里人打招呼,直接从后门出去到南大街的康安药铺去看大夫了,喝了药又睡了会儿才觉得人清醒了些,这才回来了。让沈大人久等了。
沈缂用鼻子哼哼了一声,康安药铺?
她一个女人家会大半夜独自去药铺看病?蒙谁呢!
第一百五十八章 冤家路窄从投狱
沈大人若是不信,大可以去药铺问上一问。为我看诊的大夫姓周,身旁还有一小助手,叫小树。昨夜随我同去的还有一位姑娘,姓尤。
卿如许不想这时候引起旁人对她与尤府交集的注意,是以话到嘴边,只简单提了尤若寒的姓。
康安药铺的掌柜是个爱医的老学究,可惜医术上还差些造诣。卿如许常去那里买些药材,偶尔也同周掌柜探讨一些行医的方子。她毕竟是长门医圣的弟子,周掌柜听她见解颇高,也便同她成了忘年交。而今日这些事,都是她回来时同周掌柜对过口供的。
见她讲的煞有介事,沈缂虽然不信,但也挑不出来什么错儿,只黑着脸道,卿大人耽误接旨,无端牵连了我,可我毕竟还是要回话给太后娘娘的,待会需得去查上一查,是真是假,到时一查便知。
卿如许道,有劳了。
许朝阳却道,卿大人,我倒是很好奇,听说您昨天进了宫,可怎么城门口只有你入宫的记录,却没有出宫的呢?
这话问的倒是一针见血,正中靶心。
卿如许是藏在林相的马车中出的宫,自然没有出宫记录。
卿如许面上一副看不出深浅的笑容,看着许朝阳,认真道,是么?许是城门口的守卫一时疏失,忘记记录在册了吧?
在宫里头干活的,哪个不是提着自己的脑袋随时随地小心翼翼,且不说是朝廷官员出入宫,便是有个什么鸟啊猫啊的进了宫,守卫都得记录在册报备上去,生怕一个闪失让自己人头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