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扶风又敛心凝神,手上更轻一些,仔细地不去触碰着伤口。
屋中有片刻的宁静。
男人粗粝的指腹,轻触在她的背上,除了细碎的刺痛,还有些酥酥麻麻的触感。
原本心里头多少还有些僭越男女之隔的尴尬,可身上的疼痛久了,卿如许也便没那么多杂思,只想着什么时候身上能不这么疼。
待卿如许又出了一头冷汗,才觉得药效起来了,痛觉似乎不那么敏感了,她才又出声唤道,扶风。
嗯。男人轻声一吭。
她想起方才阮红妆说的一段话,道,先前你跟我说过,你师父传你剑法的时候,夸你基本功扎实,内力浑厚,却也说这是双刃剑。要你注意修身养气,莫要情绪大起大落,否则内力失控,容易走火入魔。
顾扶风没想着卿如许竟还记着这些他随口提及的闲事,道,嗯,是有这么一说。怎么了?
但凡习武之人,若不能控制好内功,都可能会受功法反噬,造成气血上涌,震断心脉,走火入魔,这并没什么特别的。
所以啊,你也别老想着些不好的事,总担心我会出什么事。但凡我有一分的疼痛,你总要在心里放大十分,这样可怎么行?
她声音轻轻软软的,落入耳朵里,挠的人痒痒的。
自己还是一身伤呢,就开始担心旁人了?真是个面冷心热的姑娘。
顾扶风心头一片温热,道,知道了。我自己会小心的。
她身上只着一件鹅黄色的里衣,包裹住精致玲珑的腰身,仅在脖颈处和腰畔挂着细细的带子,打了个灵巧的结。带着暗纹的棱棉中衣半褪在腰间,轻搭柔美的臂弯处,衬得她的肌肤胜雪,柔弱不堪着衣。
她似乎有些昏昏欲睡,阖着眼,呼吸清浅均匀。有一滴汗顺着她修长的脖颈滑落下来,擦过锁骨,落入胸前的衣衫中。
男人的呼吸忽然粗重了几分。
她柔美的肩胛骨就近在眼前,像一只振翅的蝴蝶。她通身是清爽的雨后青草的香气,和淡淡的药草香混合在一起,萦绕在他的鼻尖,像有人伸着爪子,一下一下地挠着他的心头。
一时邪心起。
他俯下了身。
女子尚在昏昏沉沉的睡意中,只感觉身后似乎有什么缓缓地压了过来。
脖颈处,有柔软的东西一触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