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如许半倚着垫子,还犯着迷糊,只听见阮红妆说什么母亲嫁女儿的时候会给一本册子,也便没想清楚那是什么,只嗯了一声答应了下来。
阮红妆见她今日这么好说话,也便扬唇嫣然一笑,满意极了。
你答应了?这才对嘛,我说的可都是至理名言,总不会害你的!
顾扶风在冷风里站了大半天,听着屋子里头开始时还有些人声,后来音量越来越低,又总听见卿如许的抽气声,似乎还是疼得厉害,也不知道她的伤到底是什么情况。他心烦意乱,也便失了耐心,抬手就去敲门。
咚咚咚。
阮红妆回头问,怎么了?
男人似犹豫了一下,才道,卿卿,我想.......我想进来看看你的伤。
阮红妆眸光一闪,登时一个激灵,低头瞅了瞅床上赤裸着肩头,虚弱地趴伏着的女子。
她知道顾扶风这人虽然外表一副浪荡不羁的模样,可骨子里端的是个正人君子。把卿如许这么个仙女似的人留在身边这么些年,却也一直克己守礼,不敢真的做些冒犯逾矩的事。
怎么今日,这人突然长劲了?
她眼含意味,嘴角噙着笑意,朝卿如许疯狂地使眼色。
卿如许却根本没接到她的讯息,还只以为她是在笑话他俩呢。便提了提嗓音,朝门口的人回道,我没事儿,扶风,你别担心。
阮红妆又一幅恨铁不成钢地翻了个白眼。
门口的男人拧着眉,手还扶在门框上,也并没有要走的意思。他满眼的担心,胸口像闷着一口气,气滞难安。
阮红妆神思飞快地转了转,朝卿如许道,你要不让他进来,估计他今儿晚上是睡不着了。
对于她的事,顾扶风一贯有多上心,卿如许也不是不知道。
卿如许略略犹豫了一会儿,半晌,才松了口。
那......让他进来吧。
阮红妆立刻高高兴兴扭动着杨柳腰肢去开门,挑着笑,朝顾扶风邀功似地使眼色,进去吧。
顾扶风便迈入了房门。
屋中弥漫浓浓的药香,床幔半掩,床榻上层层叠叠的锦绣堆里,一个女子曼妙的背影在其间若隐若现。
顾扶风走近了,伸出手,慢慢地掀开了帷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