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楚了?承奕问道。
是。那人我见过。阿汝抬起眼睛,低声道,是四殿下的人。
承奕的眸底升起一股冷寒,周身都是令人不敢直视的危险气息。
阿汝的身子俯得更低了。
承奕用鼻子冷哼了一声,道了声,......很好。
回到奕王府的路上,多少有些慌乱。
承奕毕竟不是精通武艺之人,没有内功护体。此番伤重,他紧绷的精神稍一松懈,血止都止不住,不消半刻,人便渐入昏迷。
待进了王府,阿汝赶着满院子里的人去催太医,阖府上下忙碌奔走,出出进进。
纵是昏迷,承奕的手也一直没松开卿如许的腕子。
卿如许略感无奈,伸手探了探他的脉搏,又看了看他的伤势,见伤情耽误不得,当机立断道:阿汝,别找找太医了,我来吧。你把伤药针石、剪刀棉布、热水蜡烛给我,再给我拿一坛酒来。
阿汝愣了一愣,又看了眼昏迷的三皇子,终究还是应下了,转身就去吩咐各人去取东西。
承奕?承奕?
卿如许凑近榻上的男人,在他耳边呼唤他,承奕,你把手松一松,让我给你看伤。
重伤的男子尚在大量失血的混沌中,他缓缓睁开眼,目光迷离,手上的力道也松了。
他身上最要紧的还是胸口的伤。卿如许便粗略给他手上包扎了下,就端了一碗酒,在里面加了几味草药,递到他唇边,快把这个喝了。
承奕从看清面前之人的面容后,目光就没有离开她。
他低头饮下药酒,许是嗓子被酒气呛到了,又费力地咳嗽了几声。只这几声咳,牵扯到胸前的伤口,倒是让他清醒了不少。
他胸膛半敞着,倚靠在锦绣软垫上,定定地看着面前的女子。
卿如许只专心于手上的活儿。
针
手卷在榻边摊开,大小不一的针石在灯下闪着细细的光泽。
火
婢女端着烛火俯身于榻边,卿如许将指间的针石从烛火上燎烧两回,再一翻腕,便准确地将针石刺入了各处穴道。伤口处的血顿时止住了。
软布
婢女双手奉上浸过热水的软布,卿如许抬手接过,将男人胸前大片的血污一点一点拭去,动作轻巧娴熟。
卿如许正专心于处理伤口,却听得头顶上的男人突然出声唤她。
......卿如许。
他的声音有些嘶哑。
嗯?
她抬起长睫,瞟了他一眼,就又垂下眸子继续盯着手上的动作。
你知道......你什么时候最好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