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扶风懒洋洋地靠着椅背,挑眉道,现在嫌我没规矩?我不是一直都这样么?还是你是今天才突然意识到我也是个男人?
卿如许无奈,我乏了,不想喝酒,要睡了。
顾扶风一点头,道,行,你睡吧。
卿如许正心里嘀咕他今日怎么这么好说话,就又听得他补了句,我坐会儿就走。
卿如许皱了皱眉,却不知该说什么,只好背对着他躺下。
可躺了会儿,又觉得背后的目光令人灼热难耐,便气道,你这样一直盯着我,我还怎么睡?
顾扶风声音沉沉,......卿卿,你忙,我也忙。我从回来到现在也没跟你说上几句话,我就只想在这儿看看你,也不行么?
卿如许的手指慢慢地绞紧被子。
.......顾扶风,我不是你的所有品。
房间里静默了一会儿,才响起男人的声音。
我从来没说你是。
卿如许抿了抿唇。
又过了许久,依然毫无睡意,可背后的人也没有要走的意思。卿如许叹了口气,一骨碌坐起身来,气呼呼地瞪着顾扶风,喝酒是么?喝!
顾扶风一笑。
俩人当下抱了暖炉坐到门口的廊下,就着月光,一人抱着一坛酒喝了起来。
卿如许本就是吃过酒回来的,如今才小半坛下肚,人已有了六分醉意,懒懒地趴伏在廊边,定定地望着空荡荡的园子,不知在看什么。
顾扶风静静地注视着她,问道,之前就听说我不在的时候你发了高热,又摔伤了腿,如今都好彻底了么?
卿如许嗯了一声。
顾扶风看了看园子,转过头来,终于问了出口,为什么......要拔了那棵树?
卿如许默了默,道,......看着有些疼,倒不如舍了。
顾扶风顿了顿,又看了眼祠堂。
那株西府海棠,那祠堂里的两个瓷瓮,当年有多珍重,今日要连根拔除就会有多痛。她是受了什么刺激,才会这样做?
顾扶风又问道,看不见,就真能舍得了么?
卿如许没有正面回答,只道,......我给阿兄......迁了坟。就迁到咱俩上回去的那个有温泉的山上了。那儿风景好,人又少,离我也近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