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扶风闻言,似有些意外。
他这几日心思都在旁的事上,哪有心思注意过这些。
......是我不在的时候,你去我屋里,特意给我补的?他挑眉问。
卿如许却没回答,只是笔尖却有一瞬的凝滞,口中却突然催促道,还不快走?我看你这懒懒散散的性子要改一改了。
顾扶风望着她略略泛红的面颊,唇边勾起一分浅笑来。
好久没一起用膳了,后日灯会,我等你回来咱们一起去看看?你喜欢的东城的那家面馆,我一会儿就顺路去一趟,让老板提前给咱俩留好位子如何?
卿如许没抬头,道了声,好。
那我就先走了。
顾扶风似心情大好,大步流星地就朝门口走去。可才迈出房门一步,人又立刻倒了回来,半歪着身子回头觑她。
卿如许眼皮一跳,看着他,干什么?
顾扶风在她面前一贯没皮没脸,此刻,却意外地客套起来。
还有个事儿......想请你,帮个忙?
卿如许心中不免狐疑,以为真是有什么要事,郑重道,你说,我能做到的一定做。
顾扶风就三步跨回桌边,从案底抽过一张信纸来,铺开到她面前。
几个字就好。
卿如许不明所以。
要我代笔?
顾扶风点了点头。
见他神情十分认真,不像玩笑,她也不好驳了他,当下提笔悬肘于信纸之上。
说吧,要写什么?
顾扶风也俯身趴在桌边,指了指信纸的中央,认真道,就写......
卿如许轻压狼毫,准备落笔。
......顾、扶、风,这三个字。
原已起势的狼毫却猛然一滞,在信纸上留下一个碍眼的墨点来。
过会儿,卿如许才又收起笔来,脸色却比方才已冷上三分。
......写这个做什么?
顾扶风瞧着她神色不虞,心底愈发愧疚了些,这才解释道,......你之前写的那封......被我不小心给弄丢了。
卿如许没有看他,只垂着眸子。
彼时,窗槛边放着的粉荷白瓷香插上,那根燃了一半的泽兰香枝,终于没了那最后的一点支撑,猝然从中折断。焦黑的香灰摔散在白瓷上,勾不出原本的形状。
卿如许不冷不热地问道,可你不是都是贴身收着的么,怎么会丢?
他把那信藏在自己的怀里,紧贴着暖热的胸膛。这样隐私的藏法,他到底是做了什么,才会把它弄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