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了顿,似在心里做过一番准备后,便又将自己的手顺着那被割开的裂口伸了进去。
五指缓缓地包裹住顾扶风的心脏,卿如许难以描述那种感觉。她深吸一口气,然后猛然攥紧,松开,攥紧,又松开!
如此周而复始,循环往复。
四下俱静。拂晓三人都沉默地看着卿如许做这一切。
卿如许紧紧地咬着贝齿,神色严峻,另一手搭在男人颈边脉搏上,暗自感受着。
那被割开口子的地方,原本血流得并不多,但随着时间的推移, 便在石台上摊成了一片血泊。
每一刻光阴的流转,都意味着彻底的终止。
卿如许嘴唇绷得发白,仿佛将自己仅存的希望都寄托于这一线生机之上。
麟间世、聂新、阿争也都不敢发出一丁点儿的声响。所有人都静静观察着,等待着,期望着。
时间是那样的压抑而漫长。
每一刻都让人仿佛将心放在炙油热炭上,饱受等待的苦楚。
突然,有微乎其微的变化,似一缕不易察觉的风,钻过苍白纤细的指尖。
卿如许屏住了呼吸。
全身的感官都在一瞬间放大,试图捕捉到那更为确切的讯息。
男人有如刀凿斧刻般的深邃轮廓,依然如雕像般沉寂。
然而在下一瞬,那双紧闭的星眸遽然睁开!
巨大的喘息声在胸腔中轰然震动!
掌中的那颗沉默的心脏也开始剧烈跳动起来!
小十一!
主子!
十一哥!
众人见状俱是大喜,齐齐惊呼。聂新和阿争当即喜极而泣。
卿如许则紧紧地望着男人英俊的眉眼又重新焕发生机,热泪盈眶,喉头哽咽,竟说不出话来。
感受到顾扶风体内真气流转,麟间世这才抽回掌力,调匀内息。
顾扶风虽然已醒,但到底身负重伤,虚弱不堪,连半句话也说不出来,人便又阖上眼,精神不甚清醒,便又昏昏沉沉地睡去。
麟间世便又同聂新阿争小心地扶着顾扶风躺平,让卿如许给他处理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