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多久了?
卿如许笑着道,一卷书的功夫,不及殿下在宫里耗损的时辰久。
承奕看了她一眼,又很快垂下眼眸,口中嗯了一声,率先进了书房。
卿如许看他径直走到面盆去净手,在他身后道,殿下今日辛苦了,陛下......可有为难您?
承奕道,习惯了。
承玦说什么了么?
承奕淡淡道,还是老一套,要让父皇认为是我容不得他,在欺负幼弟。
那陛下可有偏袒他?
承奕答,嘴上说的,可不代表心里想的。
卿如许看着承奕的背影,想起今日承玦在马车外说的那一番挑拨的话,一时拿不准承奕这话是否还有弦外之音,便没吱声。
承奕净了手,又朝书案这边走了过来,也没有开口的意思。卿如许想了想,终是犹豫着问了出来,那......剿匪之事呢?之后......会如何处理?
承奕抬眉看了一眼她,才道,继续抓捕,将功抵过。
继续抓捕?
卿如许略一思索,又堆出笑脸来,讨好地道,哎殿下,这我有法子啊!藏在长安的江湖帮派可多了,不走正道的一抓一大把,我明儿就抓几个头目给你送过来啊?
她说这话,就仿佛抓几个头目跟去地里拔几根萝卜一样轻松。
承奕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淡淡道,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这是说谁是墨?
卿如许当即有些不忿,反驳道,是啊,我成日跟着殿下,如今还跟您沾亲带故的,不知这算是近朱还是近墨啊?
承奕手边整着桌案上未看完的文卷,闻言又抬眸看她,缓缓道,虎不知兽畏己而走也,以为畏狐也。
卿如许一顿,胸中气滞,低声喃喃道,做人果然不能有把柄落在别人手上啊......
阿越这时走到门边,朝承奕道,三殿下,宵夜备好了。他见得卿如许在,又笑着问,卿大人也要一起用膳么?
卿如许一时嘴快,不了,被你家殿下气饱了,你就给你家殿下备菜就好,他今天一整天都没空用膳,你可得给他多备点儿让他多用些,正好他用膳的时候不喜欢说话,人才能显得和蔼可亲些。
阿越一愣。
承奕的目光也立刻就从书卷又移回了卿如许的身上。
阿越何时见过有人敢这样酸三皇子,立刻小心地扭头看了看他家殿下,果然见他脸色不好看了起来。
承奕放下手中的文卷,直起身来靠回椅背,静静开口道,卿如许,你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