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卿如许也一路跟着那女子的踪迹而去。只是她发现,沿途仍有许多路人马都同样在追击,甚至还有官兵。
她刚策马一个转弯,正好遇到巷子口有两方追击的势力突然交手,一个血淋淋的人头突然就朝她这边甩了过来,吓得她立即勒马掉头,换了个方向去追。
单这一个冒名顶替的公主,三句话不到的功夫,就能炸出这么多方势力来,也真是令人心中惊骇。
原先林疏杳每每告诫她南蒙势力有多错综复杂,她还没放在心上,今儿才算是亲身感受了一回。
这座城里,有太多想她死的人,也有太多想利用她的人了。
卿如许越想就越背脊生凉,却也不敢停下脚步。
她想要知道劫走那个假公主的人,到底是谁。
约莫又追了几条街,待过了闹市,到一片静谧的屋舍前,卿如许听到前方有打斗声,便下了马,轻手轻脚地跟了过去。
在一辆已经被砍去一半车轮的歪歪斜斜的马车上,露出一截绯红的衣衫。而马车的旁边,有三五个人正在交手。
卿如许心中担心那女子的安危,到底是顶着她的名字才落入虎口,她也没法撒手不管。她从地上捡了一块石头,趁那两方人不注意,将石头往马屁股上一丢!
那马吃了力,一时惊厥,便拖车残破的车身不管不顾地猛然朝前奔去。
不好!
那劫人的一方也欲去追,却被另一方所牵绊,这下反倒被卿如许捡了个便宜,人冲在了追车的最前头。
跑过一条街,终于见马车跑进了一条死胡同。
卿如许气喘吁吁地赶到胡同口,就连忙攀上车去救那姑娘,姑娘?姑.......
她刚掀开车帘,就见得里头那名绯衣女子躺靠在车厢上,胸前插着一把刀,人早已经咽了气。
她登时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就忽然感到后颈一凉,一柄薄刃已经横在了她的颈边。
别动!
身后的人喝道。
卿如许缓缓地握紧了十指,大气也不敢出,只感到周围已经被人包围了起来。她缓缓地顺着那人剑刃的方向下了马车,缓缓地转过身来。
映入眼帘的,就是一身锦绣龟鹤延年图的雪袍,往上,是一张沟壑纵横的枯瘦的脸,再往上,是一头已经花白的发。
挟持她的人也恭敬地盯着面前这位年迈的老人。
她......怎么样了?老人指了指马车里的人,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