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如许在心里叹了口气,不过想起盛阳王,她便反问道,难道先前从祖王父不曾语之与卿?
佘冕道,盛阳王殿下是讲述过。
卿如许挑眉看他,脸上已经显出几分愠色,那......佘卿是有哪里没听懂,还是对哪里有疑问?
佘冕面无惭色道,这倒没有,只是盛阳王殿下所言,同公主殿下您亲口所言,还是有些不同的。公主殿下的身份实在特殊,经历也要比旁人离奇坎坷,更何况大宁的皇帝还是殿下您的父亲,臣等确实还有一肚子的疑问想要求殿下解惑答疑。
面前的佘冕带着众人拦在她面前,半点儿要退让的意思都没有。
卿如许瞪着他,又扫了眼满院的宫人,脸上也有些挂不住了。
佘冕这摆明是要为难她,难道她一介储君,要被他牵着脖子审讯不成?
虽然盛阳王早就叮嘱过她,前朝的一些人纵然不反对她上位,却也定然会百般为难,可卿如许怎么没想到,还真有人不顾自己的仕途,上赶着要来她这位新君面前挑衅的!
她当下有些火气涌了上来,看着佘冕,压低声音问道,佘卿今日若是听不到本宫亲口回答,是不是.......也不肯就这么回去?
谁知佘冕面不改色地答,是。
卿如许又沉默了片刻,才道,.......可本宫有些不适,得先回寝殿休息一下。若佘卿你执意等候,便在此候着吧。只是这正是艳阳天的日头,实在是灼煞人呢!
话毕,她便也不愿陪他周旋,当下拉着一张脸,怒气冲冲地一甩袖子,就扔下这帮官员,带着宫人转身回寝宫了。
之后的几日,仍有不少官员三番两次地前来。或是质疑血统出身,或是试探她与盛阳王的关系,或是要确保她不会离开南蒙回去大宁等,总之,总有各种各样的由头仿佛她这位女帝一旦上位,就会给南蒙带来无尽的麻烦,人人忧心忡忡,颇有些看戏的嫌疑。
但这些刁难都还算是小打小闹。
盛阳王放下礼部送来的典章文册,目光中带着几分担忧,道,......登基那日,四方注意皆聚与此,只怕......难能顺利。
卿如许倒是难得的心态平和,丹蔻划过莲蓬,剥开雪白的莲子,一颗颗搁进口中,道,......左右他们也找不出第二位合适的储君人选了不是?咱们就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盛阳王眼皮一扫,掠过她案几上的一摞信函,问道,......大宁那边可有信笺往来?
卿如许拿着莲子的手一顿,抬眸看他,一时摸不准他想问的是哪一桩。
.......有一些。
她同承奕每月都有书信往来,还有许多信函来自于拂晓各地的分舵,都是顾扶风让人传来的,知会她一些各地的情报。
盛阳王注视她的目光有些深远,道,.......宁帝是个小人,是他毁了釉芜,你母亲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