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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分明是处尚未及笄的女子的新坟,就是倒退二十年,他这“儿子”也当不上。

    做贼的遇上当官的,再圆滑也难免忙中出错,更何况遇上的还是皇家禁卫军。

    “这是他后娘,没来得及过门就咽气了。”

    一直在墓碑旁“拔杂草”的千岁爷慢条斯理地解释,敷衍得挺诚恳的。

    大概是没见过这么糊弄皇家侍卫的,周遭的人都僵硬了。他走上前来,十分“识时务”地塞了张一百两的银票在参将手中:“拿去喝酒。”这贿赂,还能再不走心一点吗?那名参将站在原处,几乎将眼珠都瞪出来了。

    沈衡瞧了眼那架势,赶忙拉了下苏月锦的衣袖。

    他似乎有些不太高兴,但仍旧从善如流地又抽出两张,说:“就这么多了,剩下的银子还要买东西的。”

    这回那参将反应得倒是利落了:“死者已矣,生者还能尽这份孝心实属不易。”言罢,恭敬地收起银票,直接带着人走了,脚步踉跄,却消失得迅速。

    沈衡同王德胜对视一眼,都觉得,果然有钱能使鬼推磨的这句箴言无论放在何处都是硬道理。

    而另一边迅速离去的队伍中,一名正直的小侍卫一面跑着,一面焦急道:“大人,方才那男子分明是在胡扯,咱们该让那老头带着咱们去他爹的坟头看看才是。”

    参将闻言并没有放缓脚步,只是挥手狠狠拍了他一脑袋瓜子:“看你爹的坟头!赶紧走就是了。”

    方才那冷着脸的男子分明就是他们千岁爷,莫说他说那墓碑底下葬的是那老头的后娘,就是说是那人的亲娘,那也是对的。

    默默将收到的银票揣好,他眼含泪光,轻叹道:王爷啊,您这样大半夜的吓自己人玩,真的合适吗?

    禁卫军走后,王德胜更为谨慎了,带着他们绕着坟头转了好些圈,才转到另一处密林里。

    沈衡看着那处更为隐蔽的密道,不得不赞叹他们对挖坑这种技艺独特的热爱。

    从里面出来时便是一阵灯火通明,一名赤着上身、膀大腰圆的汉子率先走上前来,对他们拱手道:“恭候贵客多时,快请里面上座。”

    一旁的王掌柜殷勤地介绍:“这便是黑市的当家张五爷。”

    沈衡不动声色地笑笑,却暗叹这处地方比想象的还要隐秘,是个易守难攻的地方。

    几人落座之后,张五命人上了两盏清茶,用的虽不是什么上等茶具,却是较为出名的汝窑,可见是用了些心思的。

    “咱们这地方偏僻,一路过来难免燥热,两位先喝口水解解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