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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日跋涉,他的身体……

    她深吸一口气,从怀里掏出帕子盖到他的脸上。

    她现在,真心不想看见这个人!

    县太爷公开审案本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只不过这事发生在禹城,那就是连五岁孩童都要惊讶三分的事情。因为这位所谓的青天大老爷,除却上任时稀里糊涂地处理过两件迷糊案子以外,整整三年都不曾做过什么实事了。

    鸣冤鼓上的灰尘落得如手指般厚,而这场突如其来的公审也让沉寂了多年的禹城再次沸腾了起来。

    “你们听说了吗?张扒皮要审案了。”一名拎着果篮的少年人一边招呼着生意,一边对身边的人说。

    “审案?”一旁的老者冷哼道,“这又是坑了哪家的银子,打算往人家脑袋上扣屎盆子呢?”

    这样的事张青贤过去没少干,只是都不会摆在明面上,大多是直接给人安个罪名,然后撵出城去。

    “这次这个不一样。”小哥凑到老者身旁耳语,“这次审的是上次在城门外把张青贤骂得狗血淋头的那两个年轻人。”

    老者愕然:“这得去看看。”

    都说公堂是庄重而严肃的地方,因为它不仅象征着朝廷的威望,更是一种公理正义的存在。

    然而,当沈衡同苏月锦走进来之后,看到的就是两排没精打采的衙役,以及打着哈欠的县太爷,围在门口的百姓看上去都比他们精神。

    高高悬挂的匾额上面御赐的“清正廉明”几个大字,不得不说是一种最大的讽刺。

    “堂下何人?为何见了本官不跪?”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角的眼屎还糊在上面,一派高高在上的安逸。

    沈衡闻言倒是笑了,十分欢喜地问他:“您这话是跟谁说的?”她自然是很乐意在他脑袋上再扣一个“大不敬”的帽子的。

    “当然是跟你们俩了!”张青贤挺直了腰杆,道,“公然藐视朝堂,昨天还敢辱骂本官,你们长了几个胆子?”

    他听说这事的时候气得不行,趁着上京那几位还没回来,一定要正正自己的“威名”。

    京官家眷虽没有品级,但在这样的七品县令面前,拱一拱手算是高看他了。沈衡没觉得这人有什么值得高看的地方,便点了点头。

    而苏王爷压根没看他,径直走到一旁,抽了把椅子坐了下来。

    张青贤官做得不怎么样,但好歹在禹城横行了二十余年,见此情景将惊堂木拍得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