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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衡没有出息地扒开一点门缝,将脑袋伸出去,正对上苏月锦那双清亮的眸子。

    他还站在原来的地方,似乎就是为了等她这一眼。

    他笑了,眉宇之间都带着孩子气般的欢喜。

    沈大小姐却险些被门夹断自己的脑袋。

    她轻咳一声,看着远处扬声道:“道道买东西还没回来吗?那我还是别等她了,我就是出来看看她回没回来。”然后迅速将门关上,整张脸都红得像只煮熟的虾子一样。

    皇宫勤政殿内。

    早朝是每个朝代都有的事情,在庄严的大殿之中,看着群臣强打着精神来陪自己聊天,是当朝皇帝陛下最喜欢做的事情。

    五品以上的官员都要应卯,作为皇子的端王爷自然也要参与其中。

    只是这位千岁爷却甚少上朝,对外宣称身体不适,对内则是直接跟自己的娘说,他不愿意早起。时间长了,连圣上也习惯了正午之前见不到他。

    可是今日,千岁爷却一反常态地起了个大早,害得圣上在看到那张打着哈欠的脸时,差点以为自己未过五十便老眼昏花了。

    接了几本奏折之后,一旁的近侍照例问了一句是否还有本启奏。

    北靖帝认真地看向自己的儿子,觉得这个无利不起早的小浑蛋必然是有正事才会过来的,哪里知道,人家压根连眼皮子也没抬。

    “月锦,你可是有本要奏?”他承认,他是真的好奇。

    苏小千岁睡眼惺忪地看向自己的爹,道:“没有。”这分明是还没睡醒呢。

    北靖帝不甘心,又问了一句:“这次科举的监考官,朕打算任用沈括,你觉得他如何?”

    其实这事也是沈括自荐的。他是北靖三年的进士出身,论资历,论官职,任监考官之职也是合适的。

    科举分乡试、会试和殿试,每三年一次,先是由各州府在秋季举行乡试,第二年的春天再进行会试,又称春闱。

    然而这次乡试却出了很大的纰漏。地方官员贪污受贿,竟然冒着天大的胆子徇私舞弊,还牵扯到了朝中数名已经指派好的会试主考官。

    北靖帝下令严查,连续罢免了几名朝中大员的官职。沈括隶属礼部,为官清廉,人也本分,却也算是意外合了他的心思。

    沈括吗?

    苏小千岁转头看向角落里一身藏蓝朝服的中年男子:“你想做这次的监考?”这倒是让他有几分意外。

    他记得,沈括向来都是不愿蹚浑水的性子,怎么这次这般想不开?

    “回殿下,正是。下官为官多年,一直未曾做过什么为朝廷分忧的大事。此次会试,下官若能出任监考官一职,一定不让圣上和殿下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