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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论她如何说都难免招来闲话,她没这么好的兴致听人调侃。

    “哎,别急着走嘛。”刘雅君一个箭步上前,拦住她道,“前些日子听说,王爷府里的那顿家宴是你做的?我怎么不知道姐姐还有这样的手艺?快些跟我们说说,这都是哪里学来的本事。”

    “都说攀附权贵是件挺费力气的活儿,但沈姐姐倒是驾轻就熟得很。姐姐若是不介意,不如说出来,教导小妹一二,也让我长长学问不是?”

    任是傻子都能听出那话里的嘲讽,在场的每个人眼底都带着轻蔑的笑意。

    刘雅君这厢咄咄逼人,七公主作壁上观,就连身边的丫鬟都一副不屑多看她一眼的样子。

    沈衡自嘲地笑笑,也没多在意。

    反倒是挺着个大肚子的张挽君皱眉轻推了刘千金一下:“你做什么说这些?那都是从前的事情了。”言罢还上来拉沈衡,道,“刘小姐性格直率,说了什么你不要太介意了。我的身子不好,一直都没有时间去看你,今日既然遇见了,原该多聊一聊的,你何必急着回去?”

    身子不好吗?

    沈衡微笑着扫了一眼她隆起的腹部,道:“我向来知道你身子不好的。”

    似乎也觉得自己失言了,张挽君连忙抚上自己的肚子,瞪着一双无辜的眸子,摇头道:“我……我不是这个意思。”这温顺可人的模样,还真是同当初一模一样。

    若是放在多年前,沈衡或许会被她这兔子一般可怜兮兮的样子骗过去。但经过了这么多事,她缺了的心眼,就是再不济也补得差不多了。

    她爹当年腿伤不愈,她也曾去张挽君府上求助。可叹这位同她以姐妹相称的张小姐只命仆从拿了十两银子出来,还让人带话说染了重疾,不宜见客。

    也就是那时,她看到了停在不远处的轿辇,深蓝色的布帘,雅致的竹叶雕花,精细得那样刺眼。

    那是林曦和的轿子。

    她当时愣愣地站在张府门口,觉得自己真像一个可笑的叫花子。

    “林夫人这说的是哪里话?”她伸手拂去张挽君握在她腕间的手,“大姐儿满月的时候,您未曾叫我去,我只当是您不愿意见我。如今都第二胎了,可见林大人对您是极其宠爱。你们夫妻和乐是好事,实在谈不上什么怨不怨的。”

    七公主的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

    张挽君到底是“练家子”,僵硬一瞬之后马上眼眶含泪道:“你还是怨我。当年的事,我真的半点都不知情,曦和娶我也是因为林老太君病重,想在临死之前抱上孙子,这才……”那面上焦急又难堪的表情实在拿捏得恰到好处,任是谁都会不忍心再说她的不是。

    沈大小姐动容地看着她,其实很想说一句:你的孩子还未出世呢,你真的不打算为他积一点口德吗?

    那位老祖宗在林曦和十三岁的时候就已经驾鹤西去了,莫非是托梦告诉林家人想要抱孙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