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日如何?”
柳红玉不明就里,老实答道:“最近两日也不错。”
苏小千岁轻“嗯”了一声,道:“既是如此,你便帮我也做两样首饰。”
三审坐于堂上,明镜高悬之下,主审大人讨论的不是案情,而是如何做簪子,这话传出去,如何不令人咋舌?只是说这话的人是端王爷,你能奈他何?
林方知从头至尾没有吭声,闻言也不过皱了皱眉,其余两人更是眼观鼻,鼻观心地装聋作哑。
执笔的郭先生咳了一声,道:“王爷,还是审案要紧。”做簪子什么的,至少要等退了堂再说。
苏月锦歪头看着他:“本官就是在审案啊。”这会儿倒是正儿八经地自称本官了。
郭先生摇摇头,只得由着他去了。
柳红玉知道主审贵为当朝千岁,就算有疑虑也不敢直问,因此答道:“不知王爷想做什么样的物件?”
“一个八宝镏金镯子,上刻卷丝云纹,妆点处缧二十四根金线,每根金线再绕三十六根银线。另一支簪子做缠枝花纹,簪首含金八成,扇形,刻如意葫纹,后以点翠轻缀,玉石选和田青玉,剔透即可。”
苏月锦一番话说得不疾不徐。纹饰虽说烦琐,材质却并不难找。市面上略上乘一点的,大都是这个样子。
柳红玉默默点头记下,又听到他说。
“我平日鲜少留意女儿家的东西,不知你们做不做胭脂锦盒?阿衡的东西总是乱放,做得金贵些,她便好好收着了。”
从做簪子到儿女私情,苏千岁极尽闲散之能事。堂下咳声不断,他却半点都不在意。
柳红玉被绕得一头雾水,只得下意识说:“回王爷,胭脂锦盒也有的,金边檀木,馥香盒子都会做。”
“那便也做上一个吧。纹饰挑最好的样子,木头用红檀,盒面三层,不需太大,精致便可。”
柳红玉一一点头应下。
苏月锦又说:“你现下再将方才我说的复述一遍,等下去领订钱。”
柳红玉闻言又是一怔,若说苏月锦没问锦盒之前,那花样子她还能记住些许,但他这么一打岔,她哪里记得那般清楚?
于是她小心翼翼道:“王爷要的样式有些繁复,小妇人未来得及记清楚,不知王爷能否准许民妇用纸笔记下来,以免弄错了样式。”
苏小千岁单手支在案前,道:“柳掌柜的记性这般好,还用得着纸笔吗?依照你方才之言,账册因被火烧而不全,而过往所订的样式都在其上。你连我方才所述都记不齐全,如何能应对那些留了样子、付了订钱的老主顾?难不成挨个请过来,逐一再问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