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衡觉得贿赂这种事不能养成习惯,还未待他张口就表态道:“其实,有的喝已经不错了。自从上次我吃坏肚子,苏月锦就断了我的财路,我现在连买个白糖糕都得问道道借钱,所谓忆苦思甜,不过如此了。”
她无奈地转身,想让他看见她眼里的真诚,却在回头的一瞬间险些扭到自己的脖子。
元福委屈地站在一旁,小声地说:“王妃,是漾小主回来了。”
她瞠目结舌地看着那个妖娆媚笑的女子,觉得丢人丢到姥姥家这句话真是真理。
她们怎么就在这个情形下见面了呢?她怎么就在自己气势如此弱的时候出现了呢?这显得自己……多抠啊……
沈衡面上一阵僵硬,尽量自然地顺了顺尚有些打结的长发。
“啊,那个……咱们屋里说话吧。”
在苏漾没有再次出现之前,沈衡几乎都快忘记这位先自己一步进门的童养媳。沈衡嫁给苏月锦也有两年了,苏漾一次也没有出现过。那一袭茄花色忍冬纹襦裙,分明是极庄重的颜色,穿在苏漾身上却生生多了三分张扬。
沈大小姐低头刮着手里的碗盖,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吧,又觉得怪别扭的,只能维持一个微笑的表情,坚持到脸酸,真不是一般的尴尬。
屋内的气氛有些怪异,漾小主解了渴,就开始四处张望起来。
也不知苏漾从哪儿找来一块木板,贴了好些宣纸在上头,毛笔一挥,做了个开场白:衡姐姐,借我点钱。
沈衡不知道旁的正室是怎么同姐妹们相处的,总之苏漾真是令人大跌眼镜,张口就借银子啊。
看着对自己笑得友好的漾姑娘,沈衡使劲翻找了两下荷包,甚是义气地拿出十两银子放在她手上。
“够不够?道道那儿还有点铜子儿。”
怎么说人家也是第一次开口,她总不好太过小气,尤其对方还尊了她一声“姐姐”。
苏漾面上的表情明显一僵,似努力辨别良久,发现沈衡真的不是在耍自己之后,又是唰唰几笔:人家要三百两银子。
三百两银子?
“什么东西那么贵啊?”
苏漾继续写道:是魏晋时期的一个笔洗,颜色倒是在其次,主要是那花样甚好。
沈大小姐眨巴了两下眼睛,觉得为难。
“可是银子这个月不归我管,你得等苏月锦回来问他要。”
上次她吐得厉害,歇了两天都没缓过气。为了防止她偷吃,他特意吩咐府里不许给她银子。
等他回来?他肯给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