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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先太子过世的消息后,韦云图很是颓废了一段时间。不过四十岁的年纪,身上竟有几分暮气沉沉,他随意找了个小村庄定居,给村人治治小伤小病,浑噩度日。

    先帝的昏庸已无可改变,朝中很多人都把改变的希望寄托在太子身上,包括韦云图在内,他曾对太子寄予厚望,但他用心教导的弟子最终没能登上皇位。

    作为韦云图的贴身侍卫,跟了他这么多年,年轻人理解他的痛苦。

    而皇位落入了“祸国妖妃”之子手中,帝王年幼无知,朝上还有个把持朝政的谢寒宿,天下人都说这大荣朝迟早要改姓谢了。

    年轻人看着韦云图一日比一日沉默,似乎准备碌碌无为度此余生。

    他已经很久没看到韦云图眼底燃起希望的火光了。

    韦云图喃喃道:“若斩景王、扶帝位的都是晋宁公主,那这燕家的王朝也许还有救。”

    “您要帮她,直接帮忙就好,为什么还要打赌呢?”

    “不能光听她的一面之词,我至少要看看她有没有足够的智慧,又有多大的决心,”韦云图摇摇头,“何况,王族高高在上,让她体验一下民间疾苦,对她、对百姓而言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年轻人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那您觉得她能赢这个赌约吗?”

    韦云图摇头:“从高处摔下来,远比生来如此更痛苦,享受过荣华富贵,只会更难以忍受眼下的清贫。昨日还是金枝玉叶,今日便是任人欺辱的可怜人,身份地位财富权势一朝尽去,我并不太看好她能忍受多久。”

    “还有女子最看重的容貌,”年轻人补充道,“程艳红姿色平庸,但听说晋宁殿下容貌极美,您可曾见过?”

    韦云图颔首:“见过,说一句倾国倾城也不为过。”

    “落差太大,坚持不下去也不能怪她,任是换了谁怕都忍受不了这些,”年轻人有些担心,“别说忍受那徐家人了,只说那吃穿用度,她就不可能受得了。何况她又不会做饭洗衣,堂堂公主怕是又拉不下面子去求别人赏一口饭吃,她能不能活下来怕都难说。”

    韦云图视线落在那幅字上,抚须叹气:“怕她性情太过急躁,本想赠她一个‘和’字的。”

    想到刚刚晋宁公主强行把这扭曲成“干”字,年轻人笑了起来:“真想不到晋宁殿下这么有趣。”

    韦云图哼了一声:“她再有趣,赌不赢,我也不会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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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得虽满,但过了两日,始终不见燕惊鸿上门,韦云图便很是有些放心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