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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几时见过谢寒宿这般紧张的模样。

    相处这么一会儿,他也看出眼前这两人的关系,八成就是情人。

    但谢寒宿,看起来可不像是个会对情人百般温柔体贴的那种多情人啊。

    而眼前这位姑娘,先不提相貌,单说这出身,从她指尖的茧子就看得出,恐怕她出身不会太好,至少需要经常亲自做活。

    再一搭脉,这操劳过度、郁结于心才落下的病根,显然说明她此前生活得并不如何顺心,才把自己硬生生地憋出了毛病。

    再看她晒得略黑的皮肤,这是一个出自乡下、干过农活的女人,李大夫心下总结。

    让他惊讶的倒不是农女这个身份,只要足够美貌,自有权贵垂怜,身份低微些也不算什么,反正又不是娶来做正妻的。

    但眼前这个女人连美貌都没有。

    一个相貌平平,身份低微的女人,李大夫想,再加上身体虚成这样,基本没有给摄政王诞下子嗣的可能。

    谢寒宿手握天下权柄,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怎么就给自己弄了个这样的情人?

    偏偏他还一副对她百依百顺的模样。

    宠得这出身低微的女子都敢没大没小地对着手握重权的摄政王骂混蛋了。

    李大夫心下不解,却也知道这种事不由得自己多说,只专心施针。

    “疼。”燕惊鸿眼泪汪汪地看谢寒宿。

    谢寒宿自己从没有过哄人和被哄的经历,从有记忆起便没人哄过他,他自然也没哄过别人,此时努力想了想,艰难地从记忆深处扒出来一段曾目睹过的邻家母亲哄劝因学走路而摔倒的哭泣幼子的台词:“你真棒,我为你骄傲。”

    “……”燕惊鸿被雷得抖了一抖,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你把我当小孩子哄?”

    “没有。”

    “没有就好,别这样,”燕惊鸿吐槽,“你知道你顶着一张面无表情的脸说‘你真棒’的时候有多惊悚吗?”

    “……”谢寒宿瞬间觉得李大夫还是扎得轻了,“那我应该怎么做?”

    “美人,过来让我摸摸小手。”

    谢寒宿已经习惯了她的调戏,乖乖把手伸过去给她摸。

    一旁的李大夫惊得下巴都要掉了,心下十分为谢寒宿不值。

    王爷,您这是图她什么啊?连美色都是由你提供。

    谢寒宿这双手生得极好,十指修长,指节分明。

    燕惊鸿和他十指相扣,看着他近在咫尺的那张俊美的脸,竟然真的觉得疼痛似乎轻了些。

    难道自己真有这么好色?燕惊鸿摸了摸脸正打算自省,就听到李大夫道:“最疼的几个穴位已经施过针,接下来就不会那么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