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了咬牙,实在是不敢跟这个从不按常理出牌的疯子争辩。
作为自小在京城长大的人,她很清楚燕惊鸿的作风,自己不跳,等着她的就是被燕惊鸿踹下去。
没错,在群众心目中,燕惊鸿就是这般铁石心肠且无理取闹。
于是,她含泪跳了池子。
燕惊鸿满意点点头,提着她的领子把浑身湿漉漉的她拎了上来。
被推落水和主动跳水的两人都被丫鬟扶了下去。
燕惊鸿又看向落水姑娘的家人:“你们怎么回事?”
姑娘的家人也挺无奈,支吾着道:“被男子救上来,名声不好听,她正说着亲呢,我们也是为她着想。”
“命都没了,我看你们拿什么说亲去?”燕惊鸿看着眼前一小撮人群,“都散开吧,看你们就烦。”
跟过来看热闹的小玲,和不远处的谈翎,都是目瞪口呆。
怪不得大家都说你暴躁呢……小玲想道,倒也没冤枉你。
而谈翎捧着脸,只觉得这位长公主实在太对自己的胃口了。
燕惊鸿脱下宽大的外袍后,里面是一件窄袖长裙。腰间被月白色的腰带一系,显得腰身越发纤细。
看起来娇娇嫩嫩的美人,脾气却十分暴躁。
这强烈的反差,让初次见到的人都十分不适应,见过很多次的人……也仍然觉得不适应。但好歹是习惯了。
几个月没见,这种独一无二的风格倒也令人想念。
燕惊鸿公开露个面,是想消除一下几个月未露面带来的猜疑以及东雍宴会带来的负面影响,让那些别有用心的人看到,她还是以前的那个她,没事不要在她面前造作。
在宴会上又待了一会儿,她就想离开了。
与谈翎告别后,她把小玲送回了太傅府,嘱咐道:“要是在这里住腻了,就去找我。”
“快走吧你,”韦云图赶她,“我已经收了小玲为徒,要教她很多东西呢,你别天天拐带她出去玩。”
燕惊鸿听了,忍不住为小玲开心,韦云图肯收徒,这倒是她的造化了,嘴上却仍然与他斗嘴:“那你好好教,过一阵子我可要来检验她的水平的。”
从兰台县到京城的一路上,两人没少斗嘴,韦云图驾轻就熟地反驳:“就你那水平还检验她?不如坐下来和她一起听听我的教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