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离开烟霞镇的时候,云舒就跟崔师傅约定好了,只要他愿意,随时都能到金泰楼找她。她从年前等到年后,又从正月等到二月,却一直都没能等来崔师傅,还以为是崔师傅不想来了呢,现在看来,根本不是这么回事。
几个月未见,崔夫人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整个人都枯槁了许多,脸色蜡黄蜡黄的,眼袋也很大,这是整日发愁没有休息好的缘故。
见到了云舒,崔夫人像是见到了救星,眼泪扑簌簌地就下来了。
云舒宽慰了几句,道:“夫人,郭师傅跟我说了一些,不过不太清晰,你先别哭,再跟我说具体一点。”
崔夫人点点头,止住了眼泪道:“郭师弟在烟霞镇的时候,我家相公就经常替他带一些首饰去金楼售卖,其实那东家和掌柜的都知道这首饰是出自郭师弟之手,但客人们是真的喜欢郭师弟的手艺,他们为了挣钱也就假装不知道这事,将首饰收下了。”
这跟云舒猜测的一样,只要是行家里手,都能看出来这些首饰是出自谁之手的。
崔夫人又道:“后来郭师弟离开烟霞镇,我家相公拿不出他的首饰来,金楼的生意又因此受到了一些影响,东家和掌柜的便将这火气撒到了我家相公的头上,楼里其他的师傅也都开始排挤他,大家为了保住自己的饭碗,谁也不敢跟我家相公来往过密。”
“什么!”郭师傅顿时急了,“我,我竟给师兄带了这么大麻烦?!你怎么不跟我说!不行,我要去找他们算账,找他们算账!”
随手在桌上抓了个茶壶就要出去干架,一旁的若玲一把拽住了他的衣裳,瞪着眼睛喝道:“你要去干什么!拿个茶壶算什么账!要是去打架也不是用茶壶,一个破茶壶能打死谁?要拿就拎着菜刀,砍死一个少一个吃饭的!”
咳咳,云舒嘴角抽了抽,这到底是劝架还是拱火啊!
不过若玲的话也起了作用,郭师傅一把将茶壶放回了桌子上,心不甘气不顺地闷声道:“那怎么办!总不能让师兄白白地受气!”
“对,不能让师兄白白受气!咱们老徐家的徒弟,可不是任由他们欺负的!”
霍史刘张四位师傅也出来了,个个义愤填膺。
他们师兄弟们的感情非常好,单是霍史刘张四位师傅为了照顾郭师傅跟随到金泰楼中便可见一斑。
而且郭师傅落魄于烟霞镇的时候,也是崔师傅照顾接济了好几年,感情更是旁人所不能比的。
云舒看向郭师傅和霍史刘张四位师傅,正色道:“我理解你们的心情,不过,若是靠武力能够解决问题的话,哪里用得着你们出手?”
风吟顿时挺直了腰板儿,下巴高高抬起,还是媳妇儿懂事,这种小事儿自然是身为相公的他出手了,风大将军一出手,魑魅魍魉通通走!
却听云舒拍着胸脯自信满满地说道:“本姑娘一个人就能搞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