截掉双足后,宋思勉在外竭力维持清贵,关起门后则从人变魔。
而今夜静更深,受了某种刺激的他,似乎不打算隐藏扭曲面目。
巧媛甚至猜出,如若林昀熹胆敢反抗,他会勒令自己从旁协助,逼迫其就范。
若他只是摔摔东西,或以她为替身作宣泄,她尚且能忍……但将那人送至他榻上,她做不到。
宋思勉因她的犹疑勃然变色:“连你也不听话?好!马上滚回谢家!”
“世子爷……”巧媛扑通跪地,垂泪告饶,“您何苦非要做降低身份之举!”
趁二人起争执,林昀熹已毫无声息地向后倒退数步。
无奈外间两名小丫鬟闻声,双双闯入,堵住去路。
她顿觉背上冷汗黏腻。
要是惊动一院子婢女,而她手无缚鸡之力……届时遭人七手八脚剥了,往后还有脸么?
斗勇斗不过,只能智取。
眼看那两人奉命上前拉扯,她胡乱推开,情急之下嚷道:“世子!请别为难我!我……我是三公子的人!”
宋思勉听她亲口承认,盛怒之际,嗓音冷沉如雪岳。
“是吗?我不介意……和亲兄弟同享。”
“我介意。”
宋思锐淡漠话音自窗外穿透而入。
林昀熹不知该惊该喜还是该羞。
她可没忘,前些日子藏身晋王府府医院的草丛内,她对他说过什么。
——三公子自重!我是世子爷的人!
她双手捂脸,满心祈求地上裂出一道缝,好让她跳进去。
一呼一吸间,宋思锐已带着夜雾凉气昂然而入,一把将林昀熹拖到身后。
他仍是那袭水色缎袍,可见压根儿没回去休息。
神色冷凝萧飒,眉峰凛冽,长眸亮晶晶掺着蜜,薄唇缱绻玩味笑意。
宋思勉欲图不轨被撞破,恼羞变怒,又作声不得。
“兄长,做弟弟的把话撂这儿,”宋思锐淡然发声,“昀熹近日对医术感兴趣,我留她在此作陪,一是因她心怀歉意,二是需要练习机会,不代表供你为所欲为,肆意羞辱。时候不早,还请兄长收起不利于康复的念头,好生歇息。”
说罢,他回身微俯,横抱起满脸绯霞的林昀熹,昂首阔步,踏云御风般出了卧房。
····
宋思勉忿恨难平,想摸索点物什乱砸,然则能扔能丢的,早被他毁了。
待两名丫鬟撤出里卧,巧媛掩上房门,搀扶他重新躺好。
随后,她褪下裙裳,钻进被窝,如过往相互依偎的夜晚,紧紧拥抱他。
“阿微是我的,从小就属于我!”
宋思勉磨牙吮血,眼眸含雾。
巧媛贴向他冰冷肌肤,拉过他的手掌靠向心跳所在,柔声哄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