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昀熹几乎要哭了。
对于她而言,春衫单薄,穿了跟没穿,差异不大;发簪贴着她的躯体移动,跟他的手指似乎无任何区别,所过之处,皆能挑起逼疯她的热流。
她把笙茹叫过来,原是防着宋思锐藉机干坏事,可如悔青了肠子。
究竟有多傻!才会让侍婢旁观自己被男子折腾?
笙茹傻呆呆站在边上,手足无措,全然搞不懂这两人在玩哪种把戏。
眼看簪子沿脊柱走到尾骨,又转移至另一侧,她才大致明白,三公子正亲手替姑娘诊治。
她面露震惊惶恐,再怎么压抑,仍难避免颤意。
宋思锐眸若星沉,看似专注于林昀熹每个穴位,实则轻易捕捉笙茹的细微变化,更印证心中所惑。
他不动声色把足太阳经上半段顺好,沿手三阳经寸寸摁压。
林昀熹如架在火上烘烤,浑身酸麻,口鼻呼吸不畅,头昏脑胀,哪能觉察出异样?
簪子尾部传递他的内力,所过处无不燎原,生生逼得薄汗轻渗,也逼出牙缝里的泣音。
“三、三公子……好了没?我、我难受……”
殊不知,这颤颤娇音求饶嗓音如裹了一层云,叫人神思激荡,耳根灼烫。
宋思锐气息略乱,隐忍轻笑:“这就撑不了?日后……有够你受的。”
“还……还有下次?”林昀熹咬住软枕上的蚕丝套边缘,泪水滑过娇颜,“那我岂不是……嫁不出去?”
宋思锐怒了:“呵,你还想嫁谁?”
林昀熹浑身绵绵,颓靡神态掩不了丽色,双唇欲启未启的模样又无姑且无助。
若非笙茹在旁,宋思锐大概会忍不住俯首……以唇封缄。
深吸一口气,他端起肃容:“这跟你替兄长疏通手太阴肺经穴,有差别么?”
林昀熹委屈兮兮:“我没你那么坏!我是正儿八经的……”
宋思锐啼笑皆非:“说说看!我哪里不正经?”
“呜……你、你哪儿哪儿都不正经!”
“老规矩,你若气不过,我趴着任你戳,反正又不是第一……”
猛然瞥见笙茹一动不动杵在原位,他硬是把话咽了回去,改口道:“笙茹,去打一盆水来。”
林昀熹立时警惕:“要做什么?”
……该不会要给她擦身子吧?
宋思锐又好气又好笑:“洗一洗你这花猫脸。”
林昀熹方记起今日盛装赴会,目下汗水混含泪水,铁定不能见人。
羞愧之下,把脸深埋。
宋思锐大致推断她后背未曾扎过药针,趁笙茹离开,将人从榻上缓缓抱起。
林昀熹生怕他瞧见自己的鬼样子,连忙用软枕捂住脸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