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思锐亲送客人出府后, 朝身侧窃笑的傅千凝斜睨一眼:“笑什么?”
“我适才坐对面没看真切,还猜你偷吃了什么东西忘擦嘴……”她噗嗤而笑,“看来是偷吃某人不成,反被吃了。”
“呿!”宋思锐下意识抿住唇角伤痕,“你说你一小丫头, 老关注这些污七八糟的细节, 还敢说出来?”
“哥哥居然有自知之明,自认干了污七八糟的事?”傅千凝毫不客气。
眼看萧一鸣憋笑,宋思锐优雅地翻了个白眼。
——难怪傅四丫头说他楞小子, 昨儿互掐小半日,竟没认出来?
他想起二人交手的缘由,不禁心生悔意。
此昀熹乃彼昀熹,却不完全是。
被傅四丫头亲一口脸蛋便吓傻了,缓了一宿才好;再被他连吻数回吓哭,不晓得要懊恼多久……
可他的确忍不住,既想温存片刻,也想欺负一下。
毕竟遭她压迫奴役好些年,哪怕并无怨愤,却早有暗戳戳的戏弄念头。
当时因闻仆役来寻,她蹦起来撒腿就跑;而则不得不主理宴会,干脆容她独自冷静。
现今宴席散去,宋思锐决定借散步为由,到听荷苑附近小转两圈。倘若她还未歇息,他理应安抚一番,诚恳致歉。
穿过花木繁盛的园景,四周月色迷濛,蝉鸣躁动。偏生除了亲随阿源,傅千凝和萧一鸣也不紧不慢尾随在后。
“你俩各忙各活去!”宋思锐不耐烦。
傅千凝“哈”地干笑:“虽说王府是你家,可没规定此路由你独占吧?”
“三公子为属下安排的西苑,从这儿过去最方便。”萧一鸣坦荡磊落。
宋思锐顿时语塞,袍袖一甩,大步前行。
“可怜的表哥呀!”傅千凝幽幽叹息,“瞧这气急败坏的模样,想必闹翻了……”
“谁气急败坏?”
“还有……别怪我没提醒你,她无生辰八字,我俩分不清谁大谁小,历来以强弱论长幼……她如今柔柔弱弱的,你即便把人哄到手,也只能当我妹夫,哈、哈、哈!”
傅千凝得意洋洋,下巴高高仰起。
“嗯,”宋思锐长眸半眯,“这话我记住了。”
他眼缝流淌人畜无害的笑,反倒让傅千凝心下发怵,“欸……哥你什么意思?”
宋思锐微微一笑,往西南方向疾行。
傅千凝贫嘴一时,忧心多虑,赶紧提起裙子追上;萧一鸣对表兄妹二人的对话摸不着头脑,唯有快步随后。
···
宋思锐经居所不入,绕至大片竹丛后,忽闻环佩轻碰声渐近,暗觉狐惑,索性放慢步伐一探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