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以额相触,贝齿轻叩,同吃一块奶糕,咀嚼吞咽入腹,各自笑靥如蜜。
许久,宋思锐等不到她下一步动作,低笑:“分我一半糕点,这算哪门子的‘媚惑’?”
林昀熹嘟起粉唇,在他唇上温柔一印,赧然笑问:“如何?”
他给了她一个严肃且不为所动的眼色。
“这样呢?”林昀熹笑嘻嘻贴向他,柔软与坚实再无缝隙,还笨拙地朝他抛了个媚眼。
宋思锐皱了皱鼻子,意示嫌弃。
“那……怎样才算?”
他颊边隐隐掠过红意,语调含混,笑意缱绻中夹着一丝哑音:“你得挖空心思对我抱抱亲亲,缠到我七条腿发软才对。”
“为何不是八条腿?”林昀熹茫然。
他料想她听不懂其中荤味,忍笑道:“日后,你便知。”
“故弄玄虚!”
林昀熹清音暗啐,安静闭目依靠着他,感受兰竹清气,回味齿间香芋甜味。
宋思锐从连日的喧闹应酬中平静下来,同样对平淡安宁的美满倍加珍惜。
外界纷纷扰扰的议论抛诸脑后,未来能否重获记忆的隐忧暂且不表,疑案谜团放置一旁……此时此刻的共处,短暂,温馨,远比任何事来得重要。
往往是挨在一起的心跳力量,以及紧贴所传递的暖意,让他们于世间重重险境中抵挡恶念的侵蚀。
分不清站了多久,直至腿脚发麻,腹中饥饿,二人方依依不舍松手,双双分吃竹盒中的点心。
于林昀熹而言,时而互喂、时而争抢的场景,仅仅是梦中片段的重温。
而在宋思锐眼中,却是他整个少年时代的延续。
如果可以,他真心祈愿,能与她嬉笑打闹到老去之日。
···
此后,因贺兰莺隔三差五相约,林昀熹取消回品柳园长住的计划。
虽说王府内不便习武,但跑去傅千凝所住的莲心阁,避人耳目练几下亦未尝不可。
此外,忙碌的宋思锐无须来回奔波,就能悄悄见上她一面。
他偶尔会像先前那样偷偷溜到她屋里,给她“暖床”,相拥而眠,始终未越雷池。
中秋前两日,林昀熹收到了一封信。
并非贺兰莺那端正典雅的楷书,而是源自林夫人的亲笔信,
信中称,林夫人已回京,请她到城西南老宅一聚。
寥寥数语,行书字迹宛若丽树。
薄薄的玉笺,沉重得让林昀熹双手发颤。
她从众人口中得悉,靖国公夫妇原本情深爱笃十余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