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并非孤独一人,从来都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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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千凝抵达长陵岛当日,宋思锐只仓促露了脸。
没多久,他意外得?悉,傅千凝和昀熹一下就熟络到无话不谈的境地。
他名义上?是“兄长”,实乃两三年没见的表兄,因鼻青脸肿,索性曾祖父母的院子里小住数日,一来陪伴老人,二来蹭这世上?最美味的家常菜,三来借机养伤,四来……避开那个凶巴巴的小丫头。
他从秦老岛主处借了点医书?,一得?空便挑个安静场所,仔细阅读。
没料到,他躲着昀熹,昀熹却找上?了他。
那日,他藏身海边岩洞,于惊涛拍岸前翻阅《脉经》。
“逮到你?了!”
昀熹神出鬼没,一来即塞给他一盒玫瑰红豆糕、虾米萝卜糕和紫芋奶糕。
他讶于她突如其来的示好,没好意思接,磨蹭了好一阵,因肚子确有些饿了,后用秦老岛主给止疼祛瘀膏药与之交换。
若他没记错,昀熹当时也受了伤。
依她不拘小节的脾性,定然没把小伤放心上?。
男子汉大丈夫留点疤不算什么,可?姑娘家……未免太可?惜。
他为嘲笑她“蛮横粗野”的不当言辞而?致歉,没敢重提“野丫头”三字。
昀熹讪笑,和他并坐石上?,用小竹签戳着糕点,聊起她对他的不满和歉意。
“你?和你?爷爷来岛后,我爷爷就没怎么搭理我……之后,你?的太爷爷和太奶奶也来了,我爷爷又忙着陪他们二位……奇怪呀!你?太爷爷为何姓柳?”
宋思锐险些被她一大串“你?爷爷”“我爷爷”绕晕:“额……长辈的事,我不大清楚。”
宋思锐没法如实相告,“祖父”是为外祖父,“曾祖父”乃大宣新继任女帝的祖父,本姓宋,出门在外使用了母姓,就如他宣称姓傅。
昀熹又道:“傅小哥哥,我知你?们京城人士讲究礼法,你?读过?书?,又会弹琴,瞧不起我这等海岛小丫头,也不愿和大伙儿聊天……”
“没有的事,”宋思锐辩解,“我衹是习惯独来独往,兼之初学武,根基浅薄,怕你?们笑话。”
“你?就是死要面?子!”昀熹轻哼,“说实话,秦家门下弟子众多,至今衹有你?和阿凝住在我家,可?见老爷子对你?俩最是器重。”
宋思锐心底漾起感动暖流,一时无话。
“你?还生我的气,不肯搬回去?”
“不,”宋思锐矢口否认,“我嫌……太丢人。”
昀熹窃笑:“我不欺负你?便是!爷爷说了,让我好好向?你?道个歉,多跟你?学练字,不得?再没大没小胡闹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