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姜凌强笑一声。
何夕惊讶地看了她一眼,“我当你只是跟个风浪,难不成你还真上心了不成?”
城中姑娘喜欢计长淮不假,但听说计长淮出事了,也就没人再追着问了。
何夕拉着姜凌打量了好一阵,关家的表姑娘听说是京城来的,怎么可能会真的对一个宿州无权无势的帐房先生动真心?
但现在何夕不太确定了。
“可……可我总觉得……”姜凌犹豫道,她还是不大死心。
虽然姜凌知道这不太理智。
“你觉得有隐情?”何夕撑着脸看向她,“当日抓人,都抓到了真正的幕后掌柜,当场直接跟计长淮要剩余的账簿,还能有假?”
“那也许是没有吧。”姜凌靠在凭栏上,耳边是台上唱着的新戏,可是她半个字都听不进去。
明明她也应当算是检举用功,抓的可是死罪的犯人,官府还想找提供线索的她给点赏金,这本应当是好事。
但是怎么感觉像是多大的罪过一样?
“别太放在心上,好男儿多了去,这个进去了还有下一个。”何夕安慰着她,拉着她看那台上的伶人多么好看。
是呢,谁都觉得她不会放在心上。
她也应当这么做,但是姜凌无法克制自己的念想。
姜凌同何夕听完戏回来,闷在房中一天都没出来,脑海里浮现的都是计长淮的身影。
睁着眼睛怎么也等不到天亮,姜凌不由得唤了芸琴进来。
“几更了?”姜凌已经披了外衣,反正是睡不着,不如等个日出。
“刚过寅时。”芸琴这几日也没睡好,姜凌总是早早起来,她也习惯了。
姜凌拿起那妆台上躺着的金步摇,计长淮为她戴上的那一幕历历在目,她想了想,“梳妆吧。”
“殿下可是要去哪?”
“嗯,牢房。”
*
宿州府的牢房因为最近的大案人满为患,又因商会势力庞大,官府加派了许多人手。
清晨太阳初升,只有些泔水车缓缓驶过。
姜凌和芸琴两个人在拐角犹豫再三,还是趁着人少的时候上前去问了狱卒。
“计长淮?”狱卒接了姜凌的银子,态度好了半分,“你是?”
“妹妹、表亲的妹妹。”姜凌怕狱卒不让见,赶紧胡诌了个身份。
狱卒打量了她两眼,让她等一会便进去传话了,不一会出来了个像是领头的人。
姜凌没想到这探个监还这么困难,钱都给了,还要来人问?
她正盘算演一演什么兄妹情深,实在不行就再砸银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