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那是前一阵子再托人去做的镶金头面,今天刚给咱做好送来!”芸画把那红木盘摆在姜凌面前,那是碧珠阁西边新来的匠人,手艺出奇,能让殿下开心些就更好了。
只是还没待姜凌反应过来,芸棋就挡了过去,不让姜凌看到那盘首饰。
芸棋指着那珠钗上的主宝石,芸画这才反应过来,她们家殿下最讨厌的就是蓝色的宝石。
芸画懊悔不已,赶紧拿手挡住了那头钗,她们送去的宝石可没有一颗是蓝色的,怎么就给拿错了呢?
“嗯?”姜凌转过头看了过去,不知道两人在交流这些什么。
“殿下、殿下那个许是奴婢拿错了,这款是不是咱们定的,现在就去让他们换回来。”芸画磕磕绊绊地认错。
好在姜凌也没上心,也没去仔细瞧,淡淡地答了一声,就让芸画出去了。
芸棋继续为她装扮着,不觉叹了口气。
只是姜凌还昏昏沉沉沉浸在那眼前有些飘忽的景象中,直到再次进了宫门,她才些许清醒了起来。
“殿下,到了。”芸棋在她身边提醒着。
入了宫就不能坐马车,只能换内侍省备好的轿子。
芸棋给在宫门等着的小太监打赏了一番,让他先把轿子暖上,然后才让姜凌下了马车。
姜凌靠在晃晃悠悠的轿子上,险些入睡。
若是能睡个安稳觉都也好了,她如是想着。
太后宫中为了过年图个喜庆,张灯结彩,换上了新鲜的装置,不过太后的品味向来难以令人称赞。
进了宫就看见了,那院儿正中央摆着的大红锦鲤玉雕,配着两旁翡翠盆的松木盆景。
倒也是——别具一格。
姜凌在宫门口深呼了一口气,看来芸棋一眼瞬间打起了精神,眼中也亮了起来。
太后宫中不比别处,这母子当权快一年多了,虽说是她拿着遗诏保三皇兄登基,但那母子二人可能并不记得姜凌多大的恩请。
“你这孩子,哀家等你多时了,此时进宫,出宫时太阳都要落山了。”
姜凌还未坐稳,太后的一句埋怨就落了下来。
她牵了牵嘴角,请过安以后直接问:“此时叫儿臣进宫可有急事?”
太后正让侍女捶着肩膀,斜在圈椅上拄着额头,见姜凌直接问便看了她一眼。
“听永怡说你那日宫宴回去了之后再也没出来过,还像是担心你别在府中憋出什么事情来。”
姜凌一听,挑了挑眉,这话说的像永怡同她多么姐妹情深一样。
她客套了两句搪塞了过去,太后叫她来必定不是因为这事。
太后心中腹诽着,谁都知道她那年与计长淮的事情,此时连府门都不出恐怕是躲着计长淮。
只是京中可不只有一个计长淮,姜凌的婚事还得继续。
“金纣郡王邀了陛下去山上狩猎,就在两日后,特意说要带上你。”太后睁开眼看向姜凌,瞧着这人神色无常,倒是不像受影响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