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凌吸了吸鼻子,越说越激动,想着四年前的记忆,想想还是心痛。
更让她难受的是,她竟然醉酒的时候竟然还想赖着计长淮。
这人她不该再靠近了,吃过几次亏还不够吗?
“说走就走,连个理由都没有。”
“我说过我等你,但你还是走了!”
计长淮沉默着听着姜凌的埋怨,他无可辩驳,都是事实。
他能做得只有,一句极为单薄的——“我现在解释给你听……”
“你不用解释了。”姜凌很冷静,立刻打断了他。
不管是什么理由,她自己挨过了四年,现在也不需要别人回来。
那解释与否已经不重要了,解释过了下次还会有别的理由离开。
“你现在回来,我跟你就没有半点关系。”
“我酗酒与否跟你有什么关系?我这四年来几次差点要死了,这点烈酒算什么?”
若是宫变那次,没那两支箭,她早成了四皇兄的刀下冤魂,现在又算什么,反正也死不了。
“昨晚是我不对,以后我不会靠近你了。”姜凌冷冷地说出口,甩开计长淮推门走了出去。
冬日黑夜太长,这时候太阳也就刚刚欠了个身影出来。
姜凌走得急连斗篷都没穿就出来了,身上的棉衣颇薄,想着也不会离暖炉多远就挑了件漂亮桃粉色薄袄穿。
她搓着手抵御着寒气,想来也不会有多远,她哆哆嗦嗦地在廊下走着,突然身上披了件厚重的大氅。
姜凌身上一僵,回头看了过去。
湛蓝的眼睛低垂着不敢看她,只是为她系着大氅。
像那日在河边一样,男子的斗篷过长拖着地,不过姜凌倔强地挣扎着不想让计长淮给他穿上,
“穿上,我不会再来烦你了。”计长淮沉声说道,强硬的为姜凌穿好。
姜凌说不清什么心情。
总归比挨冻强,一晚上也够丢人了,不差这一点。
姜凌不去看他,转头就走,还好清晨路上也没有什么人,走到半路芸棋芸画就过来接她,两人一个劲的赔罪。
姜凌笑了笑,这应当是她的罪过,谁让她醉酒乱跑。
不远处计长淮目送着她回了院子,冬日太阳初上得有些晚,晨间还有许多雾气未散。
霍青跟在计长淮身后,他这些年一直跟着计长淮,能说的不能说的,确实有太多了。
甚至也许他也不知道从何说起。
人影消失不见许久以后,计长淮呼出一口浊气,淡淡地对霍青说:“把围场酒窖清空,一瓶不留,此后所有人不允许饮酒。”
他想了想又叫住霍青,“再去给隋府捎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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