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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点可怕吧,”沈绵想了想,“我还是小时候听闻觉师伯讲过一次。”

    闻觉大师是闻空大师的师兄,已经去世好几年了。

    闻空大师把手腕上的佛珠摘下来,递给沈绵,“这里有你闻觉师伯的一颗舍利,翻看佛经的时候别害怕。”

    沈绵接过佛珠,小心戴在手腕上,“老师啊,闻觉师伯为何把关于十八层地狱的佛经看得这样仔细。

    闻空大师垂下眉眼,呼了一声佛号,“他啊,少年时候在山上当土匪,后来被朝廷通缉,不知怎么入了佛门,大概是想弄清楚,他死后要下哪个地狱。”

    沈绵想了想,问,“老师,犯下的错,不能弥补吗?”

    “不知道,”闻空大师重新靠在躺椅上,拨着手中另一串佛珠,“大抵佛陀才知道这种事情。”

    “你总说什么都不知道,”沈绵起身,“那我走了,老师你好好休息,明日陛下还要过来呢。”

    “去吧。”闻空大师闭着眼睛,朝沈绵摆手,沈绵起身出门去了,江星列紧随其后。

    “现在去藏经阁吗?”江星列问她。

    “现在天黑了,明日才去。”沈绵讪笑。

    “我陪你去,把经书借出来慢慢看。”江星列提议。

    沈绵想想也是,她每次去藏经阁,都有种奇怪的感觉,所以不喜欢去那里。

    两人走出闻空大师的院子,朝藏经阁那边走过去。

    沈绵朝他行礼,道,“真是有劳江世子了。”

    “不必客气,”江星列回道,“你烹的茶很好。”

    沈绵听了,有些诧异地回头,盯着江星列,然后大笑起来。

    江星列被她笑得莫名其妙,微微蹙眉,“怎么了?”

    沈绵止住笑声,“除了老师,还有第一次有人夸我烹的茶好,江世子是在同我说笑吧。”

    江星列心想我说的可是实话,就算是爱屋及乌,那也是实话,怎么在她听来,好像说了天大的笑话一样。

    “没有说笑。”江星列道。

    “世子安心吧,壁画我都画完了不会出差错的,这段时日蒙你照料,我自然尽心尽力,你不必同我这样客气,我烹的茶,素来只有老师他不嫌弃。”沈绵道。

    江星列听了她的话,当即面露不虞之色。

    沈绵这话说的很有意思,在她看来,江星列这大半个月对她的照顾,是希望她能够把壁画画好,不要出纰漏。

    江星列在这一瞬间觉得自己半个月来的大鱼大肉,各种点心,所有吃的用的,都喂给那啥了。

    他难道是为了壁画吗,那些壁画就算现在不动,都不会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