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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贵妃上前,冰冷的,修长的指甲划过沈绵的脸颊,留下几道血痕,“本宫可怜的侄儿,才十九岁,都还来不及成婚,就死在那冰冷的大理寺牢狱中了,你爹不是公正严明吗,他为什么要让一个十九岁的孩子死在牢狱中,沈绵,你们沈家,也没什么好东西!”

    沈绵哪里知道内情,她听了于贵妃的话,不知从哪里生出勇气,一把推开于贵妃,自己也在柱子旁边跌倒,几乎是用喊的,尖叫起来。

    “我父亲?没错,倒卖科举试题,令无数学子梦毁当场,不是我父亲逼死的他,是你们于家,对,是你们于家于三郎自尽的,于三郎死了,案子就查不下去了,你不能把罪责推到我身上,你不能这样!”

    沈绵的最后一句话带上了泣音,颤抖不成语调,她浑身抖如筛糠,脸上鲜血直流,但她感觉不到疼痛,整个人被巨大的恐怖笼罩。

    骤然间,沈绵想起自己画得地狱图景,她看着于贵妃,觉得她像一个索命的厉鬼。

    于贵妃听了沈绵的话,垂下眼眸,半晌后突然大笑起来,她笑出了眼泪,拉长语调,又轻又慢地说,“是啊,是啊,你说的对,沈家的女儿?生的好一张利嘴啊,真会说话。”

    沈绵靠着柱子,于贵妃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可是那又怎么样,“我说你要赔命,你就是要赔命,沈绵,你也别着急,我会把你爹,你娘,你家那位老爷子,你的兄长,姐姐,我会把他们全部送下去陪你的,你们一起,给我那可怜的三郎陪葬吧。”

    沈绵忽然觉得脸上一阵刺痛,?她用手一摸,才发现自己脸上血泪交织,眼泪留在伤口上,所以伤口很疼。

    沈绵扶着柱子站起来,刺痛让她惊醒,她不能死,她怎么能死呢,还有人等着她呢,她不能死。

    沈绵想着,哭得更凄惨了。

    于贵妃玩味地看着沈绵,她一定让沈绵死的很惨,等沈家人看到尸体的时候,他们才能知道,自己当时想起三郎身死,有多心痛,有多难过。

    于贵妃用帕子把自己脸上的眼泪擦干净,吩咐宫女和内侍,问道,“三郎是什么时辰去的?”

    “回娘娘,丑时末。”内侍回答。

    “大理寺冷不冷?”于贵妃再问。

    “十月里,初冬,已经冷了。”内侍再答。

    “嗯,宫中哪里最冷?”于贵妃抬手抚过自己的鬓发。

    “玄武湖,还有永安河。”内侍答。

    “本宫记得,朝臣上朝的路上,会经过永安河,是不是?”于贵妃把手上的血迹擦去。

    “是。”

    “那就永安河上,明日大朝,务必让沈御史,早些看见自己放在心尖上的娇女,手脚干净些。”于贵妃说话,把帕子扔在地上,留下一个内侍,一个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