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绵依偎在母亲怀里,认真说道,“娘,我已经长大了,也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沈绵虽然不喜欢听郑氏说那些话,但她心里明白,郑氏是自己的母亲,她关心自己,爱护自己,绝对不会伤害自己。
郑氏深深地叹了口气,抬手在沈绵背后一下一下地轻轻拍着,心里忍不住的愧疚,沈绮和沈瑞是双生子,她生下他们两个之后,就没打算再生了,也一心扑在那两个孩子身上,仔细照顾。
只是一年差不多,她就意外怀上了沈绵,既然怀上,郑氏当然是舍不得不要,还是生了下来。
生下沈绵之后,她好几年身体都不好,没精力照料几个孩子。等她养好身体,沈瑞和沈绮已经到了开蒙的年纪,郑氏就忙着就照看他们俩去了。
沈绵被奶娘带着,常在老爷子身边。那时候她婆母去世一年多,老爷子经常去青云寺,一住就是许多天,沈绵也被他们两位发现在画画上颇有天赋。
因此沈绵做了闻空大师的学生,从此一心扑在画画上,两耳不闻窗外事。
郑氏和沈秉一开始都觉得没什么,一是觉得沈绵年纪小,等大了自然就会羡慕人间繁华;二来他们也不指望沈绵能够高嫁,只盼着她自己过得开心。
结果没想到,沈绵长到十来岁,还是喜欢画画,闻空大师也不愿意放手,更没有想到,沈绵有朝一日,能够嫁给盛京顶好的男儿,嫁入静国公府,一步登天。
郑氏心里后悔啊,就不该把她放养在青云寺,更不该对她疏忽大意,没有好好教养。
“你不爱听,娘也不说了,娘就是怕你在静国公府说不上话,要被人欺负的。”郑氏又叹了口气。
沈绵从郑氏怀里起来,坐到旁边,道,“母亲不用担心,即便您不相信我,也该相信您的女婿,是不是,他怎么会放任我受人欺辱,静国公府也不是什么龙潭虎穴,您且放心就好。”
“那你是这辈子都不能接管静国公的中馈了吗?”郑氏询问。
沈绵道,“让我接管我也没空,再者说郡主年纪又不大,我要是去夺掌管中馈的权力,我们俩不就是去打擂台了吗,争来斗去的,我也不喜欢,还得跟二房和三房掰扯,我平常都在书房,没空管这些事情。”
“你还真打算画一辈子的画?”郑氏道。
“这是当然,”沈绵玩笑道,“像老师说的,青云寺的百年传承就落在我头上了,这就是我一辈子的事情。”
郑氏一早就知道她的想法,但是现在听了,还是忧心,道,“你和世子夫妻一体,你就不想着帮他做点什么?”
“既然夫妻一体,就该相互成全,相互谅解,他答应过我,会让我一直画画,我也会照顾思敬院的事情。”沈绵反驳。
郑氏垂眸,半晌后说,道,“他眼下喜欢你,自然顺着你的意,可是日后他若变心,你不管家里的事情,日后必定一无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