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星列知道她不愿意说,便不再多问,将她揽在怀里,也睡觉去了。
沈绮哪里是省油的灯,也就是沈绵这样真心实意地为她担心,怕她受委屈。
沈绵翻来覆去,还是睡不着,江星列把她按在自己身前,道,“别乱动,明日还要早起。”
沈绵靠在江星列身上,这才闭上眼睛没有再动弹。
第二日早起,沈绵穿了一身窄袖圆领的骑射服,黑底绣银线,领口,袖口,腰间和裙边都有红色做点缀。
这本是件英姿飒爽的衣服,只是沈绵穿不出那个劲儿来,瞧着就是偷穿了兄长衣服的小娘子,还是温温柔柔的模样。
秋猎之前还要祭祀,不过女人们不必去,那是男人的事情,一众女眷们都聚在猎场边说话谈笑,等祭祀过后,便可以自行去玩了。
何娴宁拉着沈绵的手,寻了个僻静地方,这才上下打量着她的衣裙,道,“这裙子是哪个侍女你挑的,眼光可不行,你穿着不合适。”
沈绵摊开手在她面前转了个圈,道,“不是侍女,是世子,素日里眼光倒还好,今日不知怎么了,非要给我穿这一件,我都不知道家里什么时候做的。”
何娴宁笑道,“男人的眼光果真是不能信的,我家那位每回都想我戴那支金光闪闪还镶着红宝石的凤钗,什么都不知道还乱挑。”
沈绵道,“明天不让他给我挑了。”
何娴宁也点头,两人始终都在远离人群的地方待着,沈绵扭过头看了两眼,心中明了,杨家女眷们在附近,和杨家关系好的有好几家,未来的太子妃估计也在这儿呢。
沈绵心中叹息,这是要把人架在火上烤呢。太子也是,赶紧把太子妃定下来吧,省得目之所及,都是对手。
何娴宁拍拍她的手,道,“我外祖母同我说过,有些人,不必放在眼里。”
她看向围在杨明素身边的娘子们,沈绵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默念了几句清心咒。
等祭祀完,太阳已经完全升起。
男子们已经去围猎了,许多娘子们也骑马去林子里凑热闹,她们一向被拘在家中那一亩三分地里不得自由,如今好不容易能出来一回,自然高兴。
何娴宁和沈绵都不会骑马,何娴宁是家里管束严格,沈绵是一直没人教。
两人都是不喜欢热闹的人,便坐在河边说闲话,没有去人多的地方。
中午围猎结束,碧水才寻过来,高兴道,“夫人,咱们世子得了第二名,陛下赐下一张弓,咱们快回去吧。”
沈绵起身,何娴宁问道,“你们世子也有得第二的时候,第一是谁?”
碧水掩嘴笑道,“关夫人不如猜一猜?”
何娴宁理了理鬓发,从容道,“是我家那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