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从柬送江二伯离开,在门口朝他行礼,道,“二叔别怪我爹,今日世子那般询问,显见是有火气的,这位世子不像国公爷,是个冷心薄情的,我爹他也是着急了,担心世子牵连到您这儿去,才说了这样难听的话,侄儿回头悄悄把他书房里那块徽墨拿出来送给您,您别生气了。”
江二伯被大侄子一通哄,心下倒也好些了。
他回道,“也是我迷了心窍,?不该听你祖母的话胡闹。”
江从柬笑笑,“二叔孝顺,我爹他都知道。”
江二伯颔首,背着手准备离开,往前走了几步,回头又道,“把墨送给我啊,你可别光说不练。”
江从柬躬身行礼,孝笑道,“侄儿知道了。”
送走这座大山,江从柬回到屋中,疲倦地靠在榻上。
叶氏端着茶杯上前,道,“怎么你和爹都跑去老太太那儿了。”
江从柬喝了口茶,道,“可别提了,还不是咱们家老太太?胡闹。”
“还真送了妾室过去,我没听说呀。”叶氏道。
江从柬把来龙去脉说了一遍,叶氏闻言头上冒汗,道,“老太太这是跟谁借的胆子。”
江从柬摇头,“好在沈氏没有当场发作,世子大约是看在咱们大房没有掺和的面子上,也只提了一句,你去敲打敲打老太太房里的人,老太太要是再说什么做什么,让她们留心些,可不敢再有第二回 了。”
叶氏道,“你放心,我一定安排好。”
芸姑这时从里间的床上爬起来,?听到她爹的声音,甜甜地喊了一声,“爹爹!”
江从柬当即从榻上起来,过去吧女儿抱在怀里,美美地亲了一口,“芸姑睡醒了。”
芸姑咯咯地笑着,脆生生地回道,“起来了。”?
叶氏笑道,“静国公府虽是富贵窝,可是哪里比得上自己家,别说国公府了,就是送去当神仙,我也舍不得哥儿和芸姑。”
江从柬搂着女儿,道,“这天底下贪心的人可多着呢,卖儿鬻女要是能换富贵,多的是人愿意。”
叶氏叹了口气,江从柬道,“我看,前程还得自己挣,我这回豁出去这张脸,也要给家里请几位名师回去,让哥儿好好读书,日后考个进士回来,光耀门楣。”
叶氏玩笑道,“我看?你年纪也不大,不如读书去,现在还来得及。”
江从柬不是那块料,道,“我还是好好做生意吧,给芸姑多赚点嫁妆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