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公公听沈绵称赞,也面露得色,道,“嗨,老娘嘛,不得好好伺候着。”
他喝了口茶,理理手中的拂尘,对坐在前面的江星列说道,“也不知道是哪个杀千刀的,伤着了世子,陛下本就心烦,昨日知道了这事儿,险些就掀了桌子。”
江星列道,“都是我这个做臣子的疏忽,公公在陛下身边侍奉,可要好好劝说陛下,我都能下来床了,过几日就能好,请陛下不必烦心。”
黄公公颔首,“陛下烦心的事情,倒也不是世子一人。”
“那是~”江星列顺着他的话问道。
“嗨呀,还不是今年的进士们,好端端的,又论起嫡庶来,陛下看了他们的文章,可不是要头痛吗,”黄公公又看向沈绵,轻轻叹了口气,道,“不知道是哪个撺掇的。”
都不用江星列解释,沈绵便听懂了。
黄公公说得听明白,白家撺掇今年的新科进士们论起嫡庶来。
沈绵脸都黑了,江星列却比她想的更多。
要知道,自古以来的宗法礼制,都是嫡子为先的,这没什么好论,可是庶子得胜的实在不少,自然也要为自己正名。
白家挑起这样的争端,可不止想把她姐姐和两个孩子按下去,他们是想要把整个盛京的文人们牵扯进来,给白家铺路。
江星列道,“陛下烦心,不是还有太子殿下和安王殿下为他老人家分忧吗,养儿子可不就是这会儿用的,您说是不是。”
黄公公自是明白沈绵的意思,附和道,“世子说的对。”
几句话的工夫,碧水就拿着匣子回来了。
沈绵道,“公公打开看看。”
“不必看,陛下盛赞夫人,夫人的画,必定是好的,这画老奴日后肯定拿来当传家宝,世子好好养伤,老奴这就走,这就走。”黄公公亲手抱着那画匣子,高高兴兴地出去了。
等人一走,沈绵才扶着江星列回屋,道,“黄公公这是真高兴呢,还是怎么着。”
江星列解释道,“黄公公那位母亲,不是他亲生的母亲,是帮过他的一个老宫女,宫女年纪大了出宫,他就把人接过去奉养,宫里的人心思多,他算好的。”
既然黄公公示好,江星列自然接着,他以前不喜欢这些乱七八糟的关系,可是在盛京就是这样,走的路子,就是关系和人脉。
像林总管和黄公公这样的,在皇帝面前有意无意地说一两句,都是要命的事情。
今日结交,日后沈绵入宫,黄公公就得护着她两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