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假装叹气,对于贵妃笑道,“你们可评评理,素日里总是嫌我来的少,今日我过来,又嫌我不好好休息,这可真是里外不是人啊。”
于太后在他手上拍了一下,道,“当了多少年的皇帝,还是这样的不庄重,跟少年时候似的。”
母子二人相视而笑,?又说了好一会儿话,皇帝看于太后实在倦了,这才离开。
在回御书房的路上,皇帝问林总管道,“太医怎么说的?”
林总管似是不忍心,酝酿了半天说辞,才道,“太医说,太后娘娘岁数大了,这几年病痛不断,这一回,快则一月,慢则三月,?怕是”
他没有再说下去,?皇帝却明白他的意思,点头示意他不必再说下去。
太后年纪已经大了,寿材前几年就预备好了,皇帝早有心理准备,也想到这一日了。
他们的母子之情,被这座深宫折磨的,也没有剩下几分。
皇帝心想,若是太后离世,他得为她挑一个漂亮些的谥号,将她老人家的生平,也要写得漂亮一些,免得后人议论。
于贵妃看着躺在病榻上的太后,也忍不住叹了口气,?念了一句阿弥陀佛。
她小声念道,“姑母啊姑母,您从前便教导我,我做的所有事情,都得是为了于家和二郎?,如今侄女所为,也是为了咱们于家,为了二郎的前程,您要怪,就怪我,怪我心狠手辣,您别怪二郎,如今只有您的丧仪,可以让二郎多在盛京留些日子。”
宫内的几个内侍和宫女,或许没有听到于贵妃的话,但就算听到,也不会如何。
于贵妃说完,帮太后把被子掖上去,然后又吩咐女官去熬药。?
又过了几日,江星列休沐,和沈绵坐在花园里说闲话。
润哥儿和元哥儿就在旁边,一个拿着一个小铲子,在地上吭哧吭哧地挖土,弄得一身脏。
两人说是在地上瞧见一只蚯蚓,便死活喊着要挖出来玩儿,沈绵也不管,叫他们俩拿着小铲子祸害去了。
江星列更是不在意,他小时候没得玩,现在也愿意让家里的小孩子们玩地高兴些,这两把小铲子,还是他前些日子找匠人做的,自此花园里不是这里的花被挖了,就是那里的草被挖了,没一日消停过。
沈绵倚在江星列肩头,呵欠连天的。
江星列抓着她的手问道,“你是不是昨晚上背着我去又偷看话本子去了,你不许我动你,睡得那么早,怎么还困。”
沈绵也是无奈,道,“我哪儿知道啊,我最近都困,最近你不在家,我?也整天睡觉呢,糊里糊涂的,好几日都没进书房,也就是你今天早上早早地把我喊起来,叫我在园子里散步,不然我还得去睡个回笼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