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缝衣服,学不会,”沈绵倒在江星列怀里,“怎么都学不会,缝的很难看,肯定会扎到孩子的。”
江星列哪里不明白她的意思,便指着墙边的箱子道,“你瞧瞧,孩子的衣服有几大箱子,不缺你那几件,何况女红并非你所长,等孩子出生,你多为他画几幅画,做成画册,便足够了,何必执着于这几件衣服。”
沈绵不依不饶,“可我娘说,做人母亲的,要照顾孩子的衣食住行,连衣服都不会做,不是一个好母亲。”
江星列捏捏她的脸,笑道,“我们绵绵从来不是刻板的人,这点小事,何必放在心上,没人说过母亲该是什么样子的,你从不为世俗所累,难道还要为这几句话心烦。”
沈绵抿唇,靠在江星列怀里,“夫君,沈绵能嫁给你,真是三生有幸。”
沈绵早知道江星列一定会哄她,不过亲耳听到知道,还是极高兴的。
“谁又知道父母该是怎么样的,”江星列道,“世人都如此,却并不见得是对的,我们也不必为子女耗费一生的心血,他们会长大,会遇到和自己共度一生的人,绵绵应该多把心思放在我身上。”
沈绵笑倒在江星列怀里,“只怕到时候,你比我更疼爱孩子。”
“怎么会呢,在我心中,谁也越不过你。”江星列回答。
两人说笑片刻,沈绵看出他的倦怠,便起身帮他洗漱,然后一起用饭。
这日下起了大雨,沈绵站在窗边看雨,听到侍女们在说话。
“最近盛京的炭火都没的卖了,比往年卖贵那么多呢,我听管家说,最好的银丝炭都在两位夫人屋中,连郡主和国公爷都用次一等的。”
另一侍女压低声音,小声说,“都说咱们夫人的兄长失职,盛京储存的粮食和炭火大概都没了,你说,到时候咱们不会饿肚子吧。”
侍女说的十分忧愁,她们最近都涨了工钱,可是涨得再多,也比不上外面的粮食越来越贵,再这样下去,日子都没法过了。
“我听说玄天观最近在施粥呢,咱们国公府难道还比不上一个道观吗。”
“这倒是,可、可要是齐王杀进来,咱们是不是,是不是也活不成了。”侍女哭丧着脸,很是害怕。
沈绵看两个侍女年纪不大,并没有说什么,事已至此,不害怕才奇怪。
接连下了几日的雨,天气越发地冷。
沈绵不出门,但也知道盛京最近物价飞涨,官府都按不下去,不少百姓买不到粮食,已经越发惊慌了。
沈绵这日深夜都没等到江星列回来,便躺下歇息了。
她不知道,思敬院外的守卫比往日多了一倍,盛京皇城也在这个深夜里陷入最深的混乱中。
东侧小城门不知为何,被悄悄打开,等守卫反应过来时,已经有兵马杀入城中,直奔皇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