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溪成为“已死之人”,必然不能再回村子,阿昭便将灵溪安置在山上,每天借着外出采药打猎过来照顾,几个月间倒也相安无事。
孩子在前夜的大雨中降生,两人看着自己的骨肉,作为父母的天性悄然萌动,重新开始思考如何摆脱眼前的困境。
“我没办法带他们母子回去,孩子在这里每天都是受罪,不想倒先惊动了你们。”阿昭蹲在一边,满脸的颓废。
弄清楚整个来龙去脉,琴濯心中萦绕的一些困惑也随之解开。难怪每家每户的房屋都建成两间卧房,原也不是作为客房,而是夫妻各有一间。
这村中的夫妻看着都相敬如宾,却柔情不足,原来根本就没懂这层意义。
琴濯不禁好奇是什么样的人制定了这样的规矩,允许成亲,不允许生孩子。便是村民不开窍,可孤男寡女的成天生活在一个屋檐下,难道就不会动念?可说起来,阿昭和灵溪又是个典型的例子,这违反人伦的规矩,难道能守得千秋万代不成……
薛岑更觉得这简直滑天下之大稽,对阿昭道:“你有手有脚,便是离开此地,也不愁谋生。依照你们村里的规矩,孩子这么大的事儿都违背了,还怕什么?秘密守不住一辈子,迟早会暴露。”
琴濯赞同地点头,大人还好说,孩子小不懂事,如若不舒服哭闹起来,一时半会儿也哄不住,若是再有人跟他们一样不小心闯到这里,可就真瞒不住了。
可是对于外面的世界,夫妻俩都很迷茫,好像连出去这个村子都是一个极难的问题。
琴濯意识到自己可能有点站着说话不腰疼,提议道:“要不你们先跟我们一起出去?等离开这里再说。”
若是真被村里人发现这个孩子的存在,指不定会出什么事,看夫妻俩大费周章藏着掖着,后果必然承担不起。
阿昭还在犹豫,灵溪为了孩子豁出去了,即便前路未知也要试试,拉了拉阿昭的袖子,让他答应下来。
安排好事情后,琴濯才反应过来应该也问一问薛岑的意见,但除了帮和不帮两个选择,她觉得怎么也无法选择后者。
一般情况下,薛岑确实不想管闲事,但也不会见死不救,看琴濯眨巴着眼睛饱含着期待,眉眼带笑,“你自己有决定,就不必在意旁人怎么看。”
“毕竟我们也是泥菩萨过河,我怕你会觉得他们拖累。”琴濯解释一番,看他没有坐视不理,不由得安心地拍拍胸口。
既决定帮忙,薛岑还是想把问题都问清楚,便道:“村子里的人除了你们,应该还有不少外来的?”
“像我们这般年纪的大多都是本村人,外乡来的也有,但是比较少,你们还是这几年头一个来的。”
“我们也算不到你们村里去吧,就是个过路人。”琴濯纠正。
阿昭却道:“凡是到了村子里,就是本村人了,前两天村长带着人给你们搭建新房子,应该会留你们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