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之微当先捞起碗里白色的浮元子,咬开糯糯的外皮,里头甜腻的黑芝麻馅儿旋即流入口中,细腻香甜,满嘴的芝麻香。
京城这边基本都习惯甜的,琴濯便在不同颜色的浮元子中放了不同的馅儿料,有玫瑰豆沙的,还有桂花的,虽然都是甜口的,不过细品起来,其中的滋味还是略有不用。
孟之微一连添了两碗,最后还是被琴濯拦下,“这东西不好克化,你过了嘴瘾就且放一放,等出去了想吃什么再说。”
孟之微后知后觉腹中饱胀,心想不逛到午后,怕是再吃不下别的了。
府里回家过年的人,琴濯特意嘱咐他们过完十五再回不迟,他们一走便只剩卧雪跟茶白二人,临出门的时候琴濯还跟卧雪道:“你们要呆不住,大可出去逛逛,我跟大人怕是得晚些时候回来。”
“夫人只管去,我跟茶白在府里照应就好。”
琴濯便不强求,告诉她后厨的水缸里还有浮元子,中午的时候可以拿出来煮。
卧雪把二人送到街巷口方才回去,琴濯不禁道:“这丫头太过懂事,我怕我越来越舍不得她了。”
“皇上赏下来的人,也不会要回去,你若觉得合意留着就是了。”
琴濯偏头看了下她毫无所觉的面容,只得在心中暗暗叹气。
她这么早出门,也是怕这时节那人又闲的没事干晃出宫来,把自己家都快当成他的后院了,想来就来,总是令人猝不及防。
今儿他们不在,想必那人上门也不会待久,眼不见心不烦。
重整了下心情,琴濯拉着孟之微沿着长街缓缓漫步。河岸两头都挂着花花绿绿的灯笼,虽然还看不到灯火,不过缤纷的颜色混在一起,倒也十分好看。
孟之微看到街上的姑娘手里拎的兔子灯,原想给琴濯也买一盏,被她拉住了袖子,“花那冤枉钱,我们去前头看看,要是有猜灯谜的,你这状元爷岂不是有用武之地了。”
猜灯谜自是不难,孟之微一连中了两盏灯,都递给了琴濯,旁边结伴闲游的小姑娘看见了,掩着袖子暗暗的议论。
虽说他们不是真夫妻,不过琴濯每每都会因别人歆羡的眼神而感到由衷的自得,她常想有孟之微珠玉在侧,日后哪怕她真的另寻他人,也一定得是人中龙凤才行了。
“我的眼神都被你养刁了,我若真的孤独终老,你就得负责任!”
孟之微任她揪了一下脸,难得她主动说到这事上,顺口道:“你若想,我拼着老命也得把全天下最俊美有才的男子给你找来了,若是随便抓个歪瓜裂枣,不也有辱我这个‘前夫’。”
琴濯笑道:“还最呢,再怎么说我都是个二嫁的了,你上哪儿给我找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