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琴濯也不惯着他,把他面前的小桌移近了些,把茶盏放在上面,好让他伸手就能够着。
眼见故技重施不顶用,薛岑便没有装下去,坐起身喝光那凤髓汤,罢了又叹息着说:“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你忽然对我这么好,我感觉自己要么是在做梦,要么就是你意欲图谋不轨。”
他说着,伸手捏了下琴濯的脸,“软乎乎的,看来不是做梦,是你想图谋不轨。”
琴濯本来觉得他挺有自知之明,一听后边的话就翻了下眼。
谁图谋不轨也好意思说!
不过琴濯还是搓了搓手,眨巴着眼睛道:“我确实有事。”
“我答应了。”薛岑见她脸颊上被自己的手指留下一个浅浅的印儿,伸手触了下,被她躲开后,手便垂在一边。
“我都没说什么事呢……”
“不管什么都答应你还不行么?”
“那——”
琴濯刚说了个有所转折的字,薛岑又打断她:“我跟你的事不在此列。”
“那夸什么海口。”琴濯嘟了下嘴,也没提他们之间的事,“听说皇家御园种了一种蟠桃?”
“想吃桃子了?”薛岑笑起来,因为病容显得温温和和的,满载着宠溺。
“我翻到个食谱,想做蟠桃饭。”
薛岑听后又垮下脸,“给孟之微做的?”
“见者有份。”
“不给!”薛岑想也不想,严词拒绝。
琴濯骂他:“小气鬼!”
“送桃子给你,让你做菜给我情敌吃,我傻啊。”
“你不傻,你最精明,你占着人家媳妇儿还不让人给相公做菜。”
薛岑听她嘴巴叭叭的,豁然起身,吓得她一溜烟就从桌子对面跑过去了。
“你是生怕我拆散了你们,故意来把我气死好远走高飞的。”
“那也不敢。”琴濯嘴上没说,心里却想要是把你气死了,也没人给孟家翻案了,算起来得不偿失。
“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小嘴是真能说?”薛岑隔着桌子看着她,脸色虽然憔悴,那双眼睛里的光还是熠熠不止。
琴濯默默抿起自己的嘴巴,好像让薛岑多看两眼就会没了,转而劝道:“你还病着,赶快躺下休息吧。”
“你还知道我病着。”薛岑轻哼一声,躺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