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濯坐得浑身不自在,眼看时辰也差不多了,就道:“安安那边也应该忙完了,我们还要赶回京城,这便走了。”
薛岑随之起身,“我也要回府衙,夫人在哪里等人?或可稍你一路。”
琴濯一阵头痛,知道今天要是不跟他说个话, 怕是别想轻松回去了,只能妥协道:“就在府衙附近, 那便……劳烦皇上了。”
最后几个字琴濯几乎要碎了牙,亦是想到让他继续呆在这里他们不好挪人,眼下还是先安抚他为妙。
跟孟之微递了个眼神,琴濯先行跟薛岑离开了问仙坡。
而孟之微一心记挂着隔壁的事情,觉得薛岑也不顺路客气一句,先前从钱州回来的时候也是这般,且同行的还有黄鹤风师徒,便没有觉得不合适。
琴濯犹如上断头台一般上了马车,看到薛岑幽幽的目光,忍不住把屁股往后挪了一下。
薛岑看到了,眼神里蔓延出一丝幽怨,“跑来就只为看孟之微?”
“……也不是,就顺路。”
薛岑却道她顺路都不忘给捎那一大堆东西,罢了伸出手道:“东西只有他的份,没我的?”
便是两人真要有什么,那也是上不得台面的关系,琴濯觉得他总是意识不到自己的身份,不耐烦地拍去,“我给你带东西像什么!”
她待要收手,薛岑却不肯放开,像是黏住她一般,甩都甩不掉。
“早知道你没良心,我都不求什么了,就这一会儿让我抱抱。”
琴濯听了,羞耻心再度泛了起来,说什么也不肯依他。
“再折腾,可不只是抱抱了。”见她终于安静下来,薛岑垂下眼,“非要我说违心的话,就好像我是欺男霸女的恶人一样。”
你不是么?琴濯默默地将目光移向他,一切尽在不言中。
显然薛岑毫无这个意识。
马车也走得慢慢悠悠的,一刻钟的路程硬是拖成了一个时辰,可琴濯丝毫办法都没有。
她已经主动了一步,再想退回去是不可能了,就算是一国之君的耐心也是有尽头的。她若反复无常,很可能会失去这个先机,就这么半推半就的,痴缠了一路。
虽然夏日天长,到京城也不会太早,薛岑怕云海国王遇刺最近会不太平,便说道:“等你们启程我派几个人暗中看顾着你们一些。”
琴濯哪里敢同意,当即便摇头,“我不要,有人结伴又不会出什么事。”
薛岑知道她又误会了,说道:“这并非是监视你,最近这一带也不怎么太平。”
“我们是平头老百姓,若真有敌国的探子也不会为难到我们头上来,你派个人来反而将我们衬托得跟什么达官显贵一样,没准就看准我们下手。”
“道理真是不少!”薛岑无奈,只能将主意收回,“罢了,等后日我也就回去了,最近这些时日你也少在外面走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