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濯站定环视四周,只见平坦的大路两旁都是高大的树木,直通前面雕梁 矗立的入口。
前面仅有四五个侍卫守着,却自有一股肃穆之气。
琴濯疑道:“这是哪儿?”
“陵墓。”
琴濯愈发不解,看着薛岑的眼神很奇怪。
大白天的这人居然带自己来陵墓,这是什么癖好?出宫的时候还说带她来见个人,这哪儿是见人呐……
看她的眼神里明显的狐疑,薛岑从黄鹤风手里接过带出来的两坛御酒,领着她边往里走边解释:“今天是冯老将军的忌日,所以来此祭拜一下。”
“冯老将军是哪位?”薛岑看他竟亲自来祭拜一位将军,想必这位老将有所不同,话中便多了几分小心恭敬。
“当年收复十四州时,冯老是唯一冲在前线的老将,后来钱州收复,他也战死了。”
琴濯一听,心中也忍不住一动,更是多了几分敬佩,只是对薛岑带自己来的意图仍旧不明。
薛岑倒是没有再卖关子,一路上跟她解释清楚:“冯老一生为国,没有家室亲眷,只在卫戍边关时收留过一个女孩儿。不过后来十四州失守各处暴乱,冯老这个孙女也不知所踪,我也派人仔细打探过……到底只余一场遗憾。”
“那女孩……死了?”琴濯小心问道。
薛岑点点头,“当年外敌侵入十四州,烧杀抢掠死伤无数,何况是个十来岁的孩子呢……开战之时我就收到了消息,一直没敢告诉冯老,怕他心伤之下在战场更无顾及存了必死之心,谁想后来他老人家还是战死在沙场上。”
听完这些旧事,琴濯逐渐明白过来,道:“你今天带我来祭拜老将军,该不会是让我冒充他那个孙女?”
“我确有此意,当初冯老孙女的下落是我派暗卫查访到的,倒是没有别的人知晓,所以也容易蒙混过去。”
“那你今日不是来祭拜,是来请罪的吧。”对于他这个主意,琴濯实在有些接受不能。
自己的意图被她一语道破,薛岑笑了笑,道:“什么时候你说话能不这么直,好让我存一点体面。”
琴濯觉得他体不体面早就不算事了,劝道:“人家老将军好歹征战沙场为国为民了一辈子,就那么一个孙女还没了,你还要让我冒充人家的身份,老人家九泉之下都要不安宁。”
薛岑深知如果冯老还在世,必然不会客气骂他臭小子,但最终也不会舍得让他为难。老将军临了那几年,倒是全为他操心了。
“这也是不得已的办法,总要让你有个能说服众人的身份。”
“有什么可说服的,难不成你堂堂皇帝纳一个美人就要跟朝臣解释一回么?又不是立皇后,你随便捏个名头也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