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文汐那么大个戳在那里,跟着她的卧雪必然能看到,琴濯便干脆又编了个谎。
好在薛岑也没细问,大概只要她不主动提到孟之微,旁人都是无所谓的。
两人这厢你侬我侬的,倒把一旁的夏起给忽略了。
看到夏起幽怨的目光,琴濯坐端正了问道:“夏公子什么来的京城?”
“今日刚到。”夏起喝了口桌上的苦丁茶,压下自己心头泛起的一阵酸,又是那一派带些吊儿郎当的神色,“也别这么客气了,一起叫师兄多好。”
身手上占不了薛岑的便宜,好歹他这个大师兄的辈分还是摆在这里的,多一个人称呼他一声“大师兄”,那也算赢了。
琴濯倒没接他这个主动的示意,只是想着自己这么称呼他的话,薛岑应该会高兴,因而从善如流道:“师兄。”
夏起还煞有介事地哎了一声,顺手从腰后拿出一把匕首来,道:“见面礼,别客气。”
琴濯倒不想跟他客气,只是她要一把匕首何用……不过这鞘上的宝石倒是挺精致,日后撬下来也能卖不少钱,于是高高兴兴地收了。
薛岑看到她摩挲那些宝石的时候,就知道她心里怎么想的,暗笑以前也没发现她居然是个财迷。
“这回来京城,一时半会儿应该是不走了?”薛岑深知他的目的,想来是安排好了门中之事,不然也不会快过年的又跑出来。
“不走了,赶明年开春非得把这件事情给解决了!”夏起咬牙切齿的,觉得自己之前下山就是个错误,丢了心不说还失了身。
琴濯正认真数刀鞘上的宝石,闻言抬起头一脸好奇:“什么事?”
薛岑是半点没想着替自己师兄兜着,一股脑道:“有人借师兄逃了婚,结果还不想负责,现在找不到人正愁呢。”
“少胡说八道!”夏起炸毛。
“我说得不对?”
夏起:“……”
琴濯琢磨了一下这个事,觉得比起薛岑这位大师兄是蛮惨的了,斟酌了半晌道:“师兄真是个老实人。”
夏起再度无言,满屋里只有薛岑毫无顾忌的笑声。
一眨眼,已到了腊月,朝廷已经封印,薛岑这个一国之主总算有了几天彻底的空闲。
宫中各处都在筹备过年的事情,大鱼大肉的自不用琴濯自己准备,她便只做了些平日吃的小点,依照薛岑的口味,一律少放糖。
是以如今薛岑手边也常见以往不曾放的糕饼点心之类,苦丁茶倒是喝得少了。
从昨夜里开始,外头就飘着细碎的雪花,到今日已经白皑皑覆盖了一层。
琴濯绣完了一片竹叶,便扒着窗户缝瞧了一阵,回头问薛岑:“你之前在杂货铺放的腊梅哪儿来的?”
“是我在北苑折的,这会儿应该也开了一些,带你去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