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濯今日出宫就说要陪孟之微, 身边没有带其他人,便跟着安安一道回了生药铺,寻思也趁此见见昔日的牌友。
安安虽是个喜好八卦的,不过看两人身份转变如此之大, 亦是存了几分小心, 没有到处声张,暂且关了前头的铺子, 邀他们在后堂坐着。
安安的儿子又长了两岁,也认得琴濯,她一进门就指着她喊姨。
“团团还认得姨姨?真是乖孩子!”琴濯摸了下团团依旧光滑的脑壳,解下随身的荷包给他吃梅子。
“你都不知道,这小子知道你没的那会儿还哭了一鼻子呢!”
团团如今大了些自比以前懂事,因自家娘亲的调侃微微露出不好意思的神情,手里抓着梅子直往门后面躲。
众人不觉失笑,安安让儿子自去玩耍,转头又拉着琴濯道:“今天就留下来吃饭, 今天我做酥炸藕丸,还是你教给我的呢!一会儿你们可得跟我讲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到现在还懵圈呢!”
“正好我也瞧瞧我这师父当得怎么样。”琴濯说着挽起袖子去帮厨。
安安推托了几次,见她不依,越发笑道:“若不是你这性情还跟以前一样,我还真不敢认你。”
安安说着又瞧了好几眼在灶台下添火的孟之微,眼里尚且停留着惊奇。
“你就记着现在我们还跟以前一样,没有变化,别生分了才是。”
当中的事情琴濯也只捡了紧要的说,不过安安听到她进宫后,反手就将菜刀抢了过来,“哎哟!那你这可是贵人了!怎么还做这些活儿,快去一边去!”
“刚才说过的,还跟以前一样。”琴濯笑了笑,麻利地将洗干净的莲藕切成了碎末,又去处理砧板上其余的食材。
安安说不过她,忍不住又打量了她一圈,啧道:“这事可真是太出人意料了,话本子都不敢这么写……这么说来,我岂不是贵人的牌友了?”
“什么贵人不贵人的,我倒还是觉得以前常来集市逛逛跟你们打叶子牌的时候自在。”
孟之微听到她的话,从灶台底下探了下头,道:“这话你可别让皇上听见,不然又要把醋吃在我身上,说你恋着跟我在一起的日子。”
琴濯旋即呛声:“他现在是你的大恩人了,你就向着他说话!”
“事实如此,你也不想我哪天因为这个再被皇上问罪吧。”虽然孟之微有时面对薛岑的虎视眈眈也有点反骨作祟,可她也不能把琴濯真给抢回来了,想想还是不跟醋坛计较为妙。
琴濯撅了下嘴,对自家那个醋坛也很无奈,虽说他平常也不会阻拦自己做什么,可总不免一副算例酸气的表情,说话也是如此,叫人哭笑不得,还得费心思笼络才行。
安安没见过当今皇上的面儿,不过从他们两人之间的语气倒听出了一股随和亲切的味儿来,再看琴濯面色红润,那双手也是愈发柔白细嫩,想来宫中的日子应该挺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