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今晚,她还险些自己把自己的命丢掉。
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她对不起的不仅是自己,还有玉沙。
李鹜不知不觉跟了进来,一声不吭地坐在床尾,看着她的眼泪一滴接一滴掉落。
“……拿着。”他递来一张手巾。
沈珠曦不接他的,谁知道这是擦什么的巾子。
李鹜就像她肚里的蛔虫,一眼就看出她在想什么,没好气地说:“新的。”
她这才接了过来,把眼睛埋在干燥的手巾里。
“你就这么喜欢越国公主?”李鹜问:“她不就是给你一口饭吃的人吗?这口饭到哪儿不是吃?”
沈珠曦不理他。
李鹜沉默了许久,低声说道:“我跟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
她还是不说话,他推了推她的手臂,加重语气道:
“沈珠曦——”
“听着呢!”沈珠曦从巾子底下没好气地说道。
“我这辈子就跟那掉在地里的草籽一样,没人管过没人教过,就这么随随便便地活过来的,也许我父母就不是好人,所以我也没长成什么好人……不比书塾里那些穿长衫的,说不来好听的话。”
沈珠曦不怎么哭了,只剩偶尔的抽泣。
李鹜继续说:“……要是我说得实在难听,你就当我放了个屁,别和我一般计较。”
“你每日都在放屁。”沈珠曦开口,声音闷闷的。
“要不是你深更半夜乱跑,我会急得放屁吗?”
沈珠曦把脸从巾子上抬了起来,眨了眨含着泪光的眼睛。
“你胡说。”
“……是是,我胡说。”李鹜说:“你能不哭了吧?”
“我才没有哭。”沈珠曦拿巾子擦去仅剩的眼泪,嘴硬道。
“你答应过我不会不告而别,你今晚又跑了一次,你说怎么办吧?”
“……”
“说啊,难道违约不需要付出代价?”
“……”
李鹜推了推眼神望着空荡荡的屋顶,一副神识已经飞走模样的沈珠曦。
“少给我装傻。”李鹜说:“你今儿不给我个准话,我就睡这儿不走了。”
沈珠曦一听急了,眼神重新回到他脸上:“事不过三,我不会再这样了!”
“你要怎么保证?”
“你想怎么保证?”
“简单。”李鹜说:“嫁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