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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没来及反抗,大红的被子已经盖了上来。

    不过几个眨眼的时间,沈珠曦已经被裹成了一个蚕蛹。

    “别折腾了,睡吧。”他闭着眼,伸手覆上了她的眼睛。

    沈珠曦心头一跳,下意识地就想摆脱,可锦被牢牢实实裹在她身上,她左右摆了摆头,那只大手像狗皮膏药一样稳稳粘在她眼皮上。

    “把手拿开!”她气急。

    李鹜不说话,温热的黑暗里传来的只有他平稳的呼吸声。

    “你睡了?”

    “李鹜?”

    “李鹜!李鹜!”

    沈珠曦气急败坏,李鹜稳如泰山。

    她挣扎了一通,体力耗尽,眼皮上热乎乎的感觉催着她速速入睡,和意志无关,她的眼皮越眨越慢。

    沈珠曦和困意做斗争的时候,李鹜悄悄睁开了眼。

    他眨也不眨地注视着睡在身旁的沈珠曦。

    他的手,遮住她的眼皮,就像一株饱满的麦穗落在了雪地上。她不愉快的嘴唇慢慢恢复了放松的弧度,不涂脂粉,却天生玫瑰颜色。

    他的视线描绘着她的唇瓣,猜想一口咬上是否也会如玫瑰甜美。

    世人皆爱用花来形容女子,不是芙蓉就是牡丹,在李鹜看来,她也是花,却不是那样的柔弱之花。她是垂丝海棠,迎风飘摇,袅袅娜娜,狂风暴雨来袭时,却又屹立不倒。

    李鹜忽然说:“下午我还要去一趟邻县,可能要晚些回来,你要是先饿了,厨房里还有芋子饼。”

    “芋子饼不是被李鹍中午吃完了吗?”

    李鹜翻身过来,吐出的气息正好洒在她的鼻尖。

    “我给你藏了一个。”他轻声说。

    沈珠曦感觉有些不自在,也不知道是因为他说的话,还是因为他近在咫尺的呼吸。

    李鹜说完就没再开口了,沈珠曦不一会也陷入了梦乡。再醒来时,李鹜已不在屋子里。

    她揉着惺忪的睡眼,走出堂屋。看见院子里的桂花树下有一行树枝画下的字。

    “走了,等我回来。”

    这短短几个字虽然歪歪扭扭,但写是写对了的。沈珠曦透过这行生疏但认真的字,仿佛看到了李鹜蹲在桂花树下,一边书写一边陷入苦思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