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珠曦还没来得及请求李鹜再帮她绣个枕套, 李鹜开口了:
“我要出去一趟,下个月的家用给你放在厨房坛子里了,你自己看着花。”
他把沈珠曦绣的香囊小心翼翼地挂在腰上,另一个卷草团花纹的香囊则重新放进了怀里。
沈珠曦狐疑地看着他的动作:“你要用两个香囊?”
“不行?”李鹜挑了挑眉。
沈珠曦在心里嘀咕:当然行,就是腰上挂满也行,左右又不在她身上。
李鹜伸手朝她脑袋按来,沈珠曦侧头想躲, 不料那只大手先一步按住她的头。
他按了按,又拍了拍。
“别老按我的头!”沈珠曦气得抬高声音。
“只有小孩子才不喜欢别人摸她的头。”李鹜在她躲闪的同时收回了手,说:“走了, 等我回来。”
“我不等!”
李鹜视若未闻,径直走向篱笆门,那只摸过她脑袋的右手在头顶挥了挥:
“走了!”
这屁人,听不懂人话!
沈珠曦气呼呼地走向厨房,对着水缸里的投影理了理辛辛苦苦盘好的发髻。
李鹜这屁人,以为长发很好盘吗?她现在可没有宫女代劳了!
她再三确认头发没有散掉后,转身走到角落打开了李鹜藏银子的陶土坛。
一直装到坛口的银子闪到了她的眼睛。
她粗略数了数,这一坛银子,怎么也有五百两。
沈珠曦也买过几次菜,对民间的物价已经不是一开始全然不知的状态了。市集上的一斤羊肉十五文,一只肉鸭也才三十文,稻米一斗也不过二两银子,一个普通的三口之家,二三十两就足够一年的吃用了。
李鹜一个月就能拿回五百两银子,他究竟在做什么营生?
沈珠曦的眼前浮现出一幕鲜活的画面:
密不透风的小黑屋里,一名鼻青脸肿的富商被绑在柱子上,李鹍在大口吃肉,李鹜在大口喝酒,李鹊从外奔进,抱着一箱白花花的银子。
“大哥!钱收到了!”
李鹜眼皮一抬,挥了挥手:
“撕票。”
“大哥!”李鹊惊道。
李鹜起身走到李鹊面前,拿起了箱子里的一锭银元宝,眼神一分邪魅两分狂狷三分冷酷四分端的不是个人。
“不能留活口。”他说。
沈珠曦打了个寒颤,从自己的想象中惊醒过来。
不会吧?!